不远处停了辆黑色的路虎,位置选得挺偏的,不注意看还发现不了,唐青走了过去,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男人剪了头发,短碎的发型,鬓角周边修的轮廓分明,搭配着他那张脸,看起来特别年轻又有型。
简单的黑衬衫加西裤,却被他穿出了神秘又尊贵的气质,这会儿坐在车里,坐姿板正又优雅,瞧着她的目光含笑。
唐青心底咚地一声,心脏突然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说不出地感觉。
她一上车就往人怀里钻,持续了几天的低气压这会儿奇迹般地消失,好心情地打趣:“顾先生,又来出差啊?”
顾劭蕈表情一如既往地温和雅致,深邃的黑眸静静看了她半响,才道,“顾太太,我是来找你的。”
唐青对上他深邃迷人的黑眸,那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控诉。
她想到了网上的绯闻,一向漫不经心又凉薄地表情难得心虚了一把,她伸手去搂他的脖子,“来的真是时候,正好想你了。”
顾劭蕈笑了笑,声音低沉悦耳,“顾太太,我还以为你忘记,你还有个老公了。”
“放心,我最喜欢你了,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啊!”
平时多说一句都嫌烦的人,在面对他的时候,情话却是信口拈来,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是全身心放松的,别人给不了她这种感觉。
昨天在面对黎枫的时候,她就已经确定了,他是不一样的。
顾劭蕈没问她绯闻的事,唐青也没有解释。
两人没有第一时间回到酒店,而是去了福叔的海鲜馆,因为唐青突然想吃福叔做的海鲜焖饭了。
而此时,影视城停车场内,蒋芃看着从阴影处走出的莫大影后,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白胖的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莫……莫姐这么晚才收工啊。”
莫婌洁在圈子里辈分很高,熟悉的不熟悉的见到了基本都喊一声莫姐。
莫婌洁面色冷然地颔了颔首,“你怎么不和她一起走?”
蒋芃脸上的笑都僵了,“我……”
他眼尖地看到不远处沈念提着大包小包东西往这边走来,立马脱口而出道:“我等沈念,对,等沈念,她还在后面。”
莫婌洁对这话不置可否,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出声问:“刚才那是谁啊?”
呼——
蒋芃悄悄松了一口气,原来并没有看到啊!
这下他放心了,脸上笑容也不僵了,“就一个朋友。”
“不会是黎大影帝吧!”
莫婌洁撩了撩发,笑着出声试探着。
蒋芃回她“呵呵”两个字。
其实他更想回一句“关你屁事”,但也只敢想想而已,他家祖宗已经将人给得罪了,他不能再去添一把火,真要闹僵了,他怕到时候不好收场。
以前他都不知道,这莫影后还这么喜欢八卦的。
这边,唐青并不知道她差点暴露了,两人到了海鲜馆,还是上次来的小露台。
九月中旬,桂花依旧留有余香,外面院子里墙角的秋菊开得正好。
福婶端了盆点心过来,笑容慈祥:“少爷,唐小姐,你们先垫垫肚子。”
唐青道了谢便迫不及待地去拿点心,这桂花糕上次吃过就让她有些念念不忘,奈何剧组离这较远,她想吃也吃不上。
然而,还没碰到,手便被人给拦了下来,唐青眯眼看他,“不给吃啊?”
男人看着她带着小情绪的眸子,无奈地笑了笑,“先洗手。”
唐青翻了个白眼,吐槽了句“穷讲究”,起身乖觉地去洗舆室洗手。
她自己都没发现,在他面前,她的表情有多丰富,对他又有多容忍,要是换了别人,她可能只会不耐烦。
福婶在一旁笑了笑,脱口而出道:“唐小姐这习惯和小姐真像。”
“福婶,这话我不爱听。”
温和的话语,语气中却透着股冷意,福婶听出来了,脸上笑容有点维持不住,“抱歉少爷,是我多嘴了,我去看看菜烧得怎么样了。”
她也是说完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
福叔烧菜很快,没多久,唐青就吃上了她想吃的海鲜焖饭。
顾劭蕈并没有吃多少,基本都是在伺候她吃了,剥虾剔蟹什么的,他做起来得心应手,动作优雅又自然,好似做了千百遍。
唐青心里再一次感叹这男人的温柔细致,简直是二十四孝好男人,也不知道哪个女人瞎了眼,居然不要他,让她捡了个这么大的便宜。
吃饱喝足,两人打道回府,酒店门口有记者在那儿探头探脑,唐青让赵大铭直接将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两人一前一后下车,突然,暗处一抹黑影以迅雷不及之势冲出,“贱人,你去死。”
随着咒骂声而来的,是一瓶液体直面扑来。
唐青瞳孔一缩,身子还未做出反应,眼前突然一黑,留有男人余温的外套兜头罩下,同时腰间一紧,身体一个翻转,被人紧紧护在怀里。
寂静的停车场响起“嘶嘶”冒泡的声,空气中充斥的强烈的浓酸腐蚀气息,唐青有段时间经常呆在实验室,自然知道,那是硫酸,高浓度硫酸。
她一把拽下外套,上面大大小小有不少被腐蚀的黑洞,连忙转身去看男人,“你怎么样?”
顾劭蕈眸子很黑,他摇了摇头,语气低沉:“我没事,你有没有哪里被溅到?”
他将她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见并没有什么损伤,这才松了口气。
转身去看被赵大铭制服在地的袭击者,淡淡吐出两个字:“报警!”
赵大铭听出他声音的紧绷,赶紧掏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
唐青看向偷袭者,那是个女人,戴着棒球帽,长相一般,扔到人群里找不出来的那种。
她踱步上前,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噔噔的声音,一步步像是踩在人的心尖儿上。
她来到女人面前,蹲下身子,伸手去抬她的下巴,却被男人抓住了手。
“别碰,脏!”
手被人抓住,唐青只好作罢,只是看着女人目光冷凉,高跟鞋鞋尖碾上女人的手,整个人少了平时那股漫不经心而多了股冷戾之气:“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