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新隽在院门口,替俞怜拢了拢衣襟,便拍拍她的小脑袋,让她进去。
“那我先进去了,大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俞怜见他似乎在等自己进去才走,便对他摆摆手,蹦蹦跳跳地进了院子。
董新隽则站在原地,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院子拐角处,他才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有几道黑影在暗处,看到了这一幕幕。
……
俞怜是真的累了,跟董新隽分开后,便回了屋。
但她刚进屋,袁夫人就带着袁绮过来了。
俞怜只好强打精神,给袁夫人倒了杯茶。
袁夫人见她神色轻松,心下有所感应,便笑了笑道:“是我夫君叫我过来的,他着实担心杜刺史那边的事儿,听门房说你回来了,便打发我过来,问问你事情如何了?”
“一切都解决了,今晚过后,学子院一切照旧。”俞怜微微笑着道。
袁夫人点点头,一脸骄傲:“我便是知道,姑娘是有本事的,对姑娘一百个放心,偏我夫君不放心,非教我跑这一趟。时间不早了,姑娘早些休息罢,我便不打扰了。”
语毕,袁夫人就牵着袁绮的手,站了起来。
袁绮乖乖地对俞怜摆摆手,“俞姐姐,好梦。”
“你也是,做个好梦,睡得好,才好长身体。”俞怜摸摸她的脑袋,将母女俩,送出了房门。
待她俩一走,俞怜才有时间,让袁家拨来伺候她的丫环,为她打了洗澡水,好好地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疲乏。
洗完澡之后,俞怜身上舒服了不少,便没那么困了,索性坐在床上,继续吸收玄气。
府城地段就是好,天地之气浓郁了许多。
若非家中还有赵兴兰母子,她都想留在府城了。
修炼了半夜,俞怜不但补回了之前消耗掉的玄气,还多了不少,直至下半夜,她才美滋滋地去睡了。
……
在俞怜睡着的时候,同在府城的苏家,却是一片混乱。
苏莹和丰原,得了俞怜的话之后,两个人带着下人,在外面商量了半天,傍晚才回到家中。
苏父苏母询问他们俩去看大师的结果,丰原便将俞怜说他俩是正缘的话,告知了苏父苏母,至于其他,却是只字不提。
苏父苏母一听说,他们俩命盘并不相克,便松了一口气。
与苏父苏母说过之后,丰原和苏莹便分开,各自回了房间。
由于时间不早了,苏父苏母便留丰原住在苏家。
等到了晚间,听得外头没动静了,丰原悄悄地去找了苏莹。
他俩白天的时候,想好了,先看看那玉镯,是否真的有问题。
因此,苏莹偷偷给丰原留了门。
待丰原一进来,苏莹就把那放着玉镯的匣子,拿了出来。
不知是怎么回事,苏莹一碰到那匣子,就觉得浑身一寒,难受得紧。
但下一瞬,那感觉就消失了。
速度之快,仿佛是她的错觉。
而这时,丰原却注意到,她腰间的荷包里,闪过一抹红光。
“莹儿,你把那姑娘送你的护身符拿出来。”丰原联想到俞怜送的护身符,疾呼道。
苏莹也联想到了这一层,赶紧将护身符拿了出来。
一拿到手上,苏莹便惊呼道:“好烫啊!”
丰原碰了一下,指尖也感觉到一股滚烫。
俞怜送的护身符,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
或许真如俞怜所言,这护身符为苏莹挡了煞?
两人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看着那匣子,丰原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
他让苏莹站在一旁,唰地一下,直接打开了那匣子。
果然见匣子里面,放着一块玉镯。
苏莹还用自己的手帕,包的好好的。
丰原揭开手帕,便看到了玉镯上的并蒂莲,面色极为难看。
他可以确定,自己绝没送过,这样的镯子给苏莹。
当镯子拿到手里之后,他一个大男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可想而知,这别有用心之人,假冒他名义送的镯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区区一个破镯子,也想害人?看我毁了你!”
丰原想到苏莹连日来的霉运,以及俞怜说长久下去,苏莹可能会死的话,他脸色一沉,凶狠地将镯子,狠狠扔在了地上。
可……
那镯子落在地上之后,弹了两下,却没有碎裂的声音……
丰原人高马大,用尽全力,将玉镯扔下来,碰到地上的石砖,怎会不碎?
看着那玉镯,好好地落在地上,丰原额角猛地跳了跳。
“疼……二哥,我心口好疼……”
丰原正疑惑着,旁边的苏莹,忽然捂着心口喊了起来。
他一转头,就看到苏莹,疼得脸色发白,双唇上都没了血色。
“莹儿!”
他惊得瞪大了双眸,快步冲过去,将苏莹揽在了怀里。
“二哥,我……我好难受……”
苏莹气息不稳地说出几个字,便一歪头,昏倒在丰原的怀里。
丰原顿觉不妙,他忽然想起,俞怜说的,那玉镯,他们动不得!
他,他刚才气急了,把这件事给忘了。
莫非是这玉镯……
看着地上完好无损的玉镯,丰原脸色变了变,随后他又注意到,苏莹手里的护身符,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团黑色粉末,心里更是一沉,赶紧喊人。
苏父苏母听说,苏莹昏倒了,立即派人去请大夫。
一时间,整个苏家,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
而在苏家一处偏院中,得知苏莹昏倒,却有人笑了起来。
……
翌日。
俞怜睡得迷迷糊糊,被外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她猛地翻身坐起,换上衣服,打开门,就瞧见袁夫人和老槐,站在外头。
“怎么了?”俞怜问。
袁夫人解释道:“方才一早,有人来敲我袁家的门,福伯去看了一下,来人说是找姑娘你的。”
由于当时俞怜还睡着,老槐一个人不好过来,便去找了袁夫人。
老槐接过袁夫人的话,继续道:“来人是个年轻男子,模样周正,说有急事要找姑娘,老奴看他急得满脸是汗,似乎真有急事,便去禀报了夫人,来寻姑娘。”
俞怜一听,立即想到了丰原。
她就问:“人在哪儿呢?”
“此时还在大门外。”老槐回答道:“那人着急,说请姑娘去救人的。”
俞怜略一颔首,基本上可以确认是丰原。
“我知道了。”
她回屋拿了些符纸,又对袁夫人说:“还请夫人派人跟我哥说一声,就说我有事须得出去一趟,不时即回,让他不用担心。”
袁夫人点头:“这是自然,姑娘放心。”
得了她的话,俞怜便带着老槐,朝袁家大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