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瞥了眼俊俏的少年郎,一身黑色绣花长靴唤醒了回忆。
这般戾气当属书中男二的兄长,不折不扣的凶残王爷,白雁初。
眼看着院子里外被围了一圈,实力悬殊之下,叶素心只得跟随着我被押了下去。
“来人。”
无视女人们聒噪的呼喊声,灵堂片刻便是在一片火光之下,老夫人稳稳地坐在一旁,拿着长枪守卫在侧。
“老妇誓与雷月共存亡,也自然会保少王爷一命。看来,你的父亲并没有告诉你真相,也好。”
他随手采下一支娇艳的花骨,回忆里母亲总是喜欢将未**的鲜花别在发侧。
少王爷没有明白柳家老夫人的深意,他看了眼染着黑血的长鞭,一把将鞭子投入了火中,像是投掷出了所有的遗憾和仇恨。
当年他的生母便死于此鞭之下,动手的人,正是当今的将军柳惊木的手下。
杀人的原由,只是因为预判他的生母会引发争斗。
白雁初翻看着柳家老夫人送出的信件,危急时刻,对方想到的人居然不是柳家部下,他看了眼书信,便放飞了鸽子。
“找到对方,将人活着请回王府,柳家要安抚的人,还真是稀奇。”
白雁初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背靠着白色的墙壁,轻松地舒了一口气。
少年好看的剑眉稍有舒展,他低头望着地面陷入了沉思,更像是慢慢等待着时机。
柳老夫人望着毁于火海的棺椁神秘一笑,她取下头上的灰色发簪,牢牢地握在了手心。
“依依啊,你听说过云城么···大家,终会相见的。”
“柳依依用血亲之命诈死脱身,倒是有些见地。白雁初,终究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仇恨,看来,是时候告诉他这本书的实情···”
雷月国老国主白朝安用手点了点书册,转身看向了后方提前为自己准备的灵堂。
他亲手为一个素衣女子换下了发髻上的花骨,满目温情,始终无法融化中年女人眼里的冰冷。
女人一手抚上新换的花骨,看着跪在下方的女童,亲自赐下了一把雷月国特有的长刀。
“小丫头,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只喜欢未开的花骨么。”
“奴才不敢想···”
女童清儿将头埋得更深了一些,决然不敢对主上横加猜测,没有答案,便是最佳的回复,村落百十条性命全然在于一己之身。
“自今日起,族人的命就和你们连在了一起,潜伏在柳依依身侧,陪着二爷白逸秋,一统天下!”
信鸽飞越过层层密林,远在边郊的小镇里传来一阵阵哀嚎。
灯火之下,一个灰袍老人命人清理了染血的街道,货车上逃窜出几只散落的灰兔。
老人细细哄起怀里的孩子,商队在小小的村镇里全军覆灭,湖面上星星点点的蓝色火虫,照亮了血腥。
行走在街道上的人们多半穿着遮盖全身的灰袍,他们就像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仪式,对着发光的湖面整齐膜拜。
为首的灰袍长者取下男孩脖子上带血的月牙玉佩,布满红疹的手臂在月色之下甚是恐怖。
“老夫人来信,柳家将反,利用好新王白雁初,方能守护我族安宁,还请族长抓住时机,速速现身,缥缈峰的族人,早就等不及了···”
灰袍长者细细看了眼手上的书信,随后高高举起了一个受伤的少年。
倒在血泊之中的玄机岭商人,望着迎面而来的金光倒了下去,灰袍们用刀再次扫除活口,点燃了一旁巨大的篝火堆。
“老夫人的恩德私心太重,谁会在意区区雷月,振兴我族重任在肩,老朽怎么会离开雷月苟活。
按照书中剧情,玄机岭国主命中并无子,他的存在就是天大的变数,这个牛承佩就是全族的希望···”
深宫之内,被牵制在宫殿内的柳惊木已经被困了三天三夜。
国主以商议军机之名令柳家之主和将士入殿,却未有接见。
暗卫军传送了少王爷夜闯将军府的消息,底下这才明白是国主逼柳惊木谋反。
“将军,怕是连大小姐之难也在他们计划之内,如今老国主已死,本就不该再眷恋此地,少王爷逼我等反,底下弟兄们哪里忍心看你受这般委屈···”
信鸽已至,柳惊木未有动作,年近五十的他双鬓早就泛白,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丝毫没有属于将军的杀气。
而今老年丧女,他脸上依旧没有半分难过,谁都该怀疑他的卸甲归田之心。
这一切,除了功高震主,更是源于他的义弟,雷霆山舍之主,赫然长风。
早些年叱咤天下的雷霆山舍驻扎于雷月城郊,后归顺于邻国洛河,传闻至此兄弟反目,雷月也被削减了实力。
跪在身后的手下无一人起身,来者取下了信件,外头的士兵们已然蠢蠢欲动,时刻准备拼死一搏。
此夜,似乎谁都没有准备全身而退。
来自洛河的信件姗姗来迟,他扫了一眼便亲手点燃了纸张,闭着眼睛,感受着火烫着掌心的热度。
书房瞬间安静地可怕,大家知道雷月将迎来一场新的变革,洛河的势力早已根深蒂固。
“柳惊木,你的债,我还清了一半,她也该回到你身边了···”
军士们面面相觑,柳将军说话奇怪,大家猜着意思,至少算是默许了整治雷月。
早已习惯被重物压身,如今没了束缚反而有些不习惯,毒发时刻,我明显感受着藏匿在背上的力量。
“我的,首席灵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