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苦笑,陷入了深深的回忆,“皇上,臣十七岁遇见公主,那时候公主尚年少,芳华无限,臣依然记得,公主在紫藤树下起舞的场景,造化,一切是造化,公主生来背负使命,她甘愿为北梁付出,臣也甘愿。”
“你一辈子不娶,有没有一丝的后悔?”
这一句,是皇帝替自己的亲妹妹问的。
李元摇摇头,“不后悔,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只是,那人不在了,白首于臣再无意义。”
君臣之间,沉默良久。
“李元,北梁之事,朕交于你了,无愧于天下苍生。”
“是!臣……遵旨!”
……
次日,南梁皇帝收到一封信。
信曰:
【吾已出关,年时已告,盼有一徒,期吾皇为吾寻之。】
他看见信件,直觉头皮一麻,这条老狗居然出关了,还让自己为他寻一个徒弟,果然是老奸巨猾。
无心山乃南梁神山,宗离妙医圣手,与南梁皇帝为幼时玩伴,关系甚好,远离尘世闭关十几年。
于是便立即回信一封:
【朕心甚悦,盼来上京一叙,国师之位,为汝留之,徒弟之事,再议!】
不出半月,宗离便从无心山入了上京,身穿僧服,扮做世外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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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东宫,热闹非凡。
有惊天动地的悲泣,也有寻死觅活妃子。
魏舒只能无奈的揉揉耳朵,“吵死了!”
世上好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她们非要在陈秉生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她也没觉着这人有如何特殊之处啊……
魏舒捏着手里薄薄的话本,嘴里叼一只梨子,小短腿挎在椅子的扶手上,“秋玲,外面在吵什么?”
秋玲正端着一盏茶过来,“还不是郡主的主意,将东宫的侧妃良娣都送进了福清宫,这会子,外面都乱了套了。”
魏舒歪着脑袋,撇撇嘴,“那是姨母的懿旨,与本郡主何干?”
“皇后娘娘可真的心疼郡主您,给您配的丫鬟婆子都已经在下房候着了。”
魏舒忽而来了兴趣,自己这个奶宝宝的保姆来了?
“喊进来,本郡主见见。”
“是,奴婢这就去。”
不出一刻,那些丫鬟婆子便低眉垂眼站在了偏殿里。
魏舒坐在上位,她盘着腿,将话本搭在腿上,“你们各自叫什么?先自我介绍一下。
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自我……介绍?
秋玲俨然已经习惯了魏舒这番胡言乱语,勉强也能分辨出什么意思,便解释了一句,“你们都各自报上姓氏和所司之职,郡主自有安排。”
魏舒不得不给秋玲竖起个大拇指,看来真是孺子可教也。
“回郡主的话,奴家崔氏,司膳食。”
魏舒眼睛一转,做饭的?
“会做什么,奶茶会吗?糖醋鱼、红烧鸡、清炖排骨、粉蒸肉,你都会哪些?”
这些东西她馋了一辈子了,也该解解馋。
可她这一问,那婆子却是彻底愣了,奶茶又是什么?
难怪外面的人都说,这郡主生的奇怪,时常有些让人听不懂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