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魏封心里自然明白。
秋霜将门带上,在门口候着,以防止有心之人的偷听。
“首辅大人,想来并不用本宫挑明,本宫的姐姐嫁给你,本也是太上皇留下的遗诏,不得违抗,姐姐拼死为你诞下一女,你却如此负了她,你心里可曾有一丝愧意?”
魏封没曾想,苏宁妤竟是来质问自己这些事情的。
“回皇后娘娘,老臣与苏宁清并未有过一丝感情,但也不曾亏待了她,生死自有天命,也由不得老臣做主。”
“那好,姐姐去了,先皇后既然没有追究,那本宫自然也不会追究,那青楼女子进了魏府又该如何说起?”苏宁妤将手里茶盏放下,一只胳膊搭在了太师椅的扶手上。
“乔姨娘本就是就老臣少年时中意之人,只因为被人所害才流落青楼,皇后娘娘为何一定要以出身来评判一个人的高低贵贱呢?”
“首辅大人,本宫今日话已至此,皇上说了,长宁乃是天家贵女,南梁第一郡主,身份上就算与首辅大人平起平坐也说的过去,如此遭遇,绝无下次,如有下次……”
这个男人,当真对她姐姐如此冷漠!
苏宁妤忽的站起身,往站着的魏封身边走去,俯下身子,慢慢地说出了三个字,“斩,立,决!”
一时间,冷汗浸透了后背,苏宁妤拍了拍魏封的肩膀,“首辅大人乃当朝股肱,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皇上的意思,就是本宫的意思。”
魏封的心迅速的跳动,仿若要冲出胸膛一般,他的手微微地抖了一抖,“是,老臣明白。”
苏宁妤嘴角上挑,“首辅大人,本宫还要去看看长宁郡主,大人自便!”
春桃适时推开了门,那“吱呀”一声,犹如一把利剑,直接扎向了魏封的耳膜。
魏舒别院,重兵把守——
老祖宗看见苏宁妤的那一刻,就要跪下,苏宁妤慌着虚扶了一下,“老夫人,免礼,都是自家人。”
“是,老身叩谢皇后娘娘。”
这几日,老祖宗明显憔悴了许多。苏宁妤看着秋玲,也是消瘦了一圈。
床上的人儿依旧是睡着,苏宁妤卷起魏舒的袖子,那伤痕,触目惊心。
“这魏封,下手那么重,一个孩子,如今打成了这个样子。”苏宁妤忍不住落下泪来,惹得一屋子的人都跟着伤心。
“皇后娘娘,郡主退了烧之后就一直一身一身的出虚汗,一夜都能浸透两身衣服,还不停的做噩梦挣扎,伤口上结的痂都挣裂了好几次。”
秋玲更咽着说道:“秋玲无能,负了皇后娘娘,没能护好郡主。”
苏宁妤扶了秋玲,“不怪你,只能怪我们的舒儿,她命苦。没了娘亲,父亲也不喜她,许是上一世欠了魏家的债了。”
这话,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皇后娘娘,是我们魏氏对不起苏家,老身跟您请罪了!”老祖宗说罢又要跪下。
秋霜眼疾手快的拦了,“老夫人,您可是误会了娘娘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