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满心苦涩,它亲眼看着这人辗转三世,兜兜转转不知过去了多少年,最后回报它的,竟只有短短十年。
三世蹉跎,竟只换来了十年。
魏舒愣了会儿后转而笑了:“三千多个日夜。”
够了吧,不能再心生贪念。
她自我满足的想着,心脏却传来一阵刺痛,疼得有些喘不上气。
心里蓦的生出不甘。
十年……
可是她的心上人祝她长命百岁诶……
…………
光熙五年春季,皇宫门事变,左丞相徐青州意欲造反,后跳城楼。
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廷之内引起阵阵内乱,民间也是十分的躁动不安。
事变不过半月,光熙帝下旨,丞相党官员皆被祸及,罢官流放,斩首示众,而其罪名也被众人知晓——
瑜城瘟疫、京城难民皆是徐青州一手策划。
除此外,他还与北国太子来往频繁,有不少重要信件被发现当做罪证。
他的罪名实在难洗,一时之间,骂声如潮涌般冲垮了旧时的左丞相府。
每日都有百姓聚集在丞相府外破口大骂,持续月余,才逐渐消退。
雨过初晴,带着潮意的阳光被层层薄云稀释,最终铺上白玉阶梯,氤氲出暖黄的光圈。
君卿殿内有些热闹,来了好些人。
谢玖隅坐姿散漫,手里提着酒罐,看着魏舒颇为不满的道:“魏挽卿,你说话不算数。”
魏舒觉得好笑,她抬眼看他:“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说好等我从西北边关回来请我吃酒,结果你刚登基那会,我回来了,你都忘记了。”
“的确是我的错。”魏舒也不恼,放低了姿态。
谢玖隅也不是揪着不放,只是略微有点不爽:“那会我还以为我又惹着你了,还想找你说清楚来着。”
他提着酒罐晃了晃,晃不过两下,就被人夺了去,许归洵将酒罐放好,道:“不喝就放着。”
“哦……好。”
“那为什么后来没找我?”魏舒说。
谢玖隅僵了一下,头一歪靠着许归洵,别扭说:“这不是被我爹打回去了吗?”
魏舒没明白,许归洵淡笑了一下,解释:“那年他回来,与侯爷说了他同……我的那段糊涂往事,侯爷当时一时气急,见着他就打。”
“谁知后来这小侯爷就使性子直接跑西北边关,还发誓不回来了。”
谢玖隅头偏一边,面色颇为不耐。
不过是些年少轻狂时犯的糊涂事罢了,怎么这一个个都揪着这点破事不放?!
当时镇北侯知道自己的糊涂事后,的确是差点被气得喷血。
当知道那个人还是至交好友的儿子许归洵时,这就不是喷血这么简单了,他简直想把谢玖隅大卸八块,拖着一起入地狱。
那段日子谢玖隅在家不得人心,娘不爱,哥嫌弃,爹还想打死他。
镇北侯一见着他就骂,骂不过两句,谢玖隅还会顶嘴,原本就火大,被顶个两句,火气就噌噌噌往上窜了,抄起家伙就打。
被打还不能还手,因为对面是他老子。
这种日子太憋屈了,谢玖隅忍不了了,就在夜黑风高的某夜……翻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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