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
她也不骂人了,只转头定定的看他。
二人相对无言,终是卫长铭败下阵来,冷着脸命人去找伞。
撑着伞一路走到宫门前,宫门大开,到处都是厮杀的人,魏舒的身形颤了一下,稳住后没说话。
卫长铭道:“陛下就在这待着吧。”
魏舒握紧伞柄,轻声“嗯”了一句。
透过雨幕,她看见的是相互残杀的人,耳边的雨声声势浩大,远处刺耳的尖叫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神经。
怎么就这么乱?
烈马嘶鸣声由远及近,一人冷着脸破雨而行,冷硬的面庞上没什么表情,眼中却满是杀意。
雨水打在她身上,衣袍紧贴着身体,一举一动中牵扯着有力的肌肉线条,充满了爆发力。
马蹄践踏雨水,所过之处无人站立。
手中的剑就是致命的武器,陈秉生一剑劈倒围着的人,他的身后跟着的是浩浩荡荡的禁军队伍。
陈秉生一跃下马,掐着人的脖子就一把拧断,他杀红了眼,血混着雨水溅在他的脸上,周身狼狈,却满是肃杀之气。
风旋快步跃到他身后,一刀挡住偷袭,语速极快的说:“暗卫来报,卫长铭带兵闯了君卿殿,皇上怕是被他们带到这了!”
心跳蓦的慢了半拍,陈秉生的面色越发阴沉,目光在雨幕中极快的扫视。
挽卿在哪?
这么大的雨,淋湿了又要病一场。
若是真出了什么事……
他不敢再继续想,胸腔里压着的怒意全都化作拳头上的力度,他下手极快极狠,顷刻间就结果了数人的性命。
雨水模糊了眼,他有些看不清,干脆利落的拧断了一人的脖子,抬手抹了把脸。
待到视线清明时,他抬眼,当即愣了一瞬。
透过雨幕,穿过厮杀的人群,他一眼就看见了举着伞站在边缘的人,视线相撞。
只犹豫了一瞬,陈秉生就一跃而起冲过去,挟裹着满身风雨狠狠的将人抱住。
这人浑身都湿透了,发丝上的水滴落,顺着脖颈流下去,魏舒轻微的哆嗦了一下,抬手环住他的腰身。
身体是炽热的,沉闷的喘息声悉数传进耳朵,魏舒轻蹭着他的面颊,让他安心的话语说出口:“没事。”
陈秉生按着她的肩低头,忽地捧起她的脸狠狠的吻着她。
浅尝即止,陈秉生抵着她的额,轻声说:“湿了。”
“什么?”魏舒没跟上他的节奏。
“你的衣裳。”
陈秉生揉着她的后颈,说:“等我回来,回来给你洗衣裳。”
夜色深得如被泼上了黑墨,严严实实不留一点缝隙。
连成线的雨敲击着地面,京城安静得犹如一座空城。
平静的地面开始颤动,马蹄踏在地上的沉闷声满是压迫感,铁器金属相互摩擦的声音让人背脊发凉。
烈马猛地一声嘶鸣,直破云霄,守在京城门口的众多士兵警惕的望着前方模糊得看不清尽头的路。
人影渐渐清晰,朝着城门口奔涌而来的竟都是骑着战马,身穿盔甲的部队,人马蔓延竟看不到尽头,扑面而来一股子肃杀之气。
守城士兵手握长矛冷汗连连,皇城内发生暴乱,很不太平,如今这支队伍又是谁的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