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殿。
“中毒之事事发突然,和徐青州也算撕破了脸面,过后……只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魏舒慢声说着。
陈秉生揉着她的后心,将人抱在怀里,闻言“嗯”了一声。
魏舒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怎的这么喜欢抱着我?”
这可是在说正事,这人就不能稍微严肃一点?
“就想抱着,”陈秉生偏头贴着她的后颈,似有一股耍赖的意味,“只想抱着,因为挽卿暖人也暖心。”
魏舒立马红着耳尖,别扭的垂下头小声说:“那你抱着吧。”
陈秉生满足的抱着人,转了话题:“入境的万余人应当是被徐青州圈养了,至于具体位置尚未查到,但离他们登场也不远了。”
那万余人应是为瑜城瘟疫准备的,前世万民齐跪皇宫门,营造舆论来弹劾他。
后来那万人被他全部斩杀,他原不想这么做的,就算他再怎么草芥人命,也不会拿几万人的性命不当回事。
可是,错就错在,那万余人都是北国人,而且是身染瘟疫的北国人。
为了本国百姓,他不杀不行。
瘟疫好不容易平息,不能再来一次。
后来陈秉生才知道,那万余人就算他不杀,最后的下场也是死,那些人不但身染瘟疫,体内还有剧毒。
徐青州不惜牺牲近万人也要扯他下台,论草芥人命,他还真比不上这个疯子。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陈秉生轻声道。
魏舒点点头:“好。”
她甘心当这个咸鱼。
“有个好消息。”
“什么?”
陈秉生故意停顿了一下,才道:“谢玖隅要回来了。”
一场局藏在深水中,狂风作起之时,皇城,也该变天了。
至于谢玖隅,那个嚣张轻狂的小侯爷,他终于要回来了。
“何日到京?”魏舒直起身,按捺住兴奋,问道。
“大概明日吧。”陈秉生轻笑一声,“这么高兴?”
“高兴。”
自从谢玖隅去了西北边关,仿佛就在那扎了根,极少回京城。
哪怕有时隔三岔五的回来,待不过几日就走了。
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魏舒登基之时。
那时,那人只吊儿郎当的行了个不着调的拱手礼,言简意赅的说:“拜见陛下。”
那时父皇驾崩,朝廷混乱,魏舒孤立无援,心情阴郁,自是对他没什么好的态度。
却不想,这一别,就到了现在。
先是隆冬大雪,难民流落,后有难民中毒身亡,一人更是当场一头撞死在朝堂之上。
朝廷风云暗涌,民间更是难平。
自昨夜起,风旋就在不停奔波,他推开门,拱手道:“主上。”
直起身后,他抬脚上前,低头在陈秉生耳边低语。
窗外大雨不停,花落成泥。
城门口黑压压的跪着一群人,在雨幕中匍匐着身子,哀嚎声不断,合着天上滚滚雷声,瞧着实在悲戚。
陈秉生站立在城墙之上,风旋在身后为他打着骨伞。
“无论怎么劝,这些人都不走。”风旋又补充,“哪怕威逼利诱都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