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秉生抿紧唇,垂头贴着魏舒的后颈,一边任由她咬着,一边还不忘安慰她,“挽卿乖。”
暗哑的嗓音像是将魏舒扯回了神,她愣愣松口,看着眼前明晃晃的牙印,她的眼眶蓦的红了,握着陈秉生的手有些无措,声线颤抖:“我,我不想的。”
“无事。”陈秉生淡然一笑,“不疼,咬你我才疼。”
疼了近一个时辰,魏舒才算是慢慢缓了过来。
陈秉生这次才稍稍放下了心,抬手摸了下她的后脑勺:“方才摔疼没有?”
“没有……”
魏舒还有些愣怔,她摇了下头小声说着,说罢,她就要去看陈秉生的手臂。
可只消看了一眼,她的眼尾就越发红了,抿着唇不吭声。
方才疼得那样厉害,这人都没哭,只见了他手上的伤眼泪就止不住了,陈秉生压下心中的酸胀,重重地吻了她一下。
之后几天,陈秉生的日子都不算好过,白日里他得去棚里巡查,询查难民还不忘敲打朝廷官吏,时刻注意着徐青州的一举一动以防万一。
到了夜里,他还要回君卿殿,看着魏舒吃药,哄人睡过之后还得亲批奏折。
连轴转了几天,倒也扛得住。
新春将至,天气在回暖,患了风寒的病人已根除得差不多,连续几日的好天气似乎驱除了京城上空的阴霾。
风旋尽忠职守,接到命令后连问了数十人,每人的回答及说这话的神态动作表情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将记录薄子交与陈秉生后,他又口头叙述了一番。
等说完了一切,风旋又问道:“主上可有什么吩咐?”
陈秉生没回,而是反而问他:“你可有发现奇怪之处?”
风旋犹豫了一会儿,道:“确实是有。”
顿了下,他继续道:“这些难民除掉身残,幼小,老弱之外,正常人占大多数,他们分明有能力自给自足,却因各种原因落魄至此。”
“且这些难民多来自于其他城池,距离有远有近,途径长途跋涉来了京城,原因竟只是京城有赈灾救济。”
乞讨者,流浪者,一般只在固定场所生活,这个场所会是他们所熟悉的,因为这样,他们的生活才更有保障。
可这些人皆说自己是听谣传道说京城赈灾救济才不远千里来此,这可怎么想都想不通。
若是几个人倒罢,偏是一大波人。
这就更说不通了。
风旋不信世上真有这样的傻子,不,一群傻子。
陈秉生没再多问,道:“盯紧点,若有什么意外即刻来报。”
朝廷救灾已有月余,民间已传出不少流言蜚语,京城在天子脚下,一旦出了什么事,影响力惊人,历来受人诟病。
今日陈秉生便早早去了君卿殿。
这是魏舒最后一天的药了,等熬过了今日,日后便好了。
期间六天,一天更比一天疼,有时魏舒实在坚持不住,崩溃至极时,她就会忍不住去折磨自己。
陈秉生见不得她折磨自己,便试图转移魏舒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