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秉生便回了摄政王府,他走至府门边,风旋就上前朝他拱手,低声说道:“丞相大人在里边。”
“嗯。”陈秉生心下一动,解下大氅递给风旋。
进了门,他随意地在徐青州对面坐下,抬眼看他。
“真是稀客。”
他从不掩饰对徐青州的敌意,噪音里带着几分笑意,莫名嘲讽。
徐青州沉着脸,也没寒暄,只道:“昨日摄政王曾暗中除掉我府上数名守卫,此举何意?”
他口中的数名,实际上有二十几人,夜里被杀,一剑封喉。
只是一大清早,尸体全被绳索悬挂在房梁顶上,现场称得上血腥至极,看的实在让人瘆得慌。
“哦?”陈秉生一脸无辜的看着徐青州,冷声开口:“丞相大人可别什么帽子都往本王头上扣。”
“若无确凿证据,老夫也不会登门拜访。”徐青州依旧坚持己见,声线生冷。
陈秉生笑了声:“就算是本王,你当如何?”
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徐青州搭在膝盖上的手指猛然收缩,他眯了眯眼,沉声道:“摄政王此举何意?”
“你竟来质问我,我原先以为丞相大人是个明事理的,定会知晓我的意思,现今可真是令我失望。”
“前几日,丞相大人做了什么,忘记了么?”
陈秉生倏然抬起阴戾的眼,嗓音里含着化不开的寒意。
见徐青州不语,陈秉生慢条斯理道:“弑君,此乃重罪,合该诛九族。”
“摄政王所说之事我并不知晓。”
“无妨,我知即可。”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风轻云淡,却带着压迫感,压得人喘不上气。
徐青州忍无可忍,站起身怒道:“陈秉生!”
“嗯?”陈秉生提壶倒了杯茶,戏谑地看着他。
“今日之事,本相绝不会罢休!”
“巧了,本王也没打算终了。”
徐青州气得浑身颤抖,“你当真要与我撕破脸面?”
“这话倒是说的可笑,我不曾记得与丞相大人和善过。”
徐青州哼笑了一声:“好得很!好得很呐陈秉生!!!”
拂袖而去之时,听见后方传来陈秉生微低的声音:“谁人都有逆鳞,丞相大人既然敢触,那么日后所遭的罪,就怪不得我报复。”
“昨日之事只是开端,日后还请多指教。”
“自然,丞相慢走,天黑路滑,本王就不送了。”
“哼!”徐青州恶狠狠的甩袖离去。
冬日难熬,连下了几日的雪,魏舒每日呆在君卿殿也没出去,闲时就与魏子约下几盘棋,聊会天。
二人之间相处得谈不上亲密,但也好过初次见面时的尴尬。
一日,魏舒将折子递给陈秉生,轻抬下巴:“你看看。”
折子上所奏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今年的雪天比往年来的多,接连几日大雪,京城已经出现百姓露宿街头,惨遭冻死的现象,每日都有人被雪堆湮没,生命截止在雪天。
陈秉生看完后仔细斟酌了一番,才道:“此事,我们还需要了解更为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