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夜间摄政王府的庭院中,雪都铺了一尺,府内人少,灯笼幽幽几盏,看着甚是冷清。
魏舒今夜没回皇宫,在此暂住一晚。
“我去了北国,不单是为了拿解药。”陈秉生道:“瑜城瘟疫实属人为,爆发不久,因被封锁了消息,外界不知其真实传播程度,但是我让人散播出去的谣言是瘟疫全面爆发,控制不住。”
“消息传出不久,西北边关就传来北国招兵买马,欲要拥兵南下的消息。”
魏舒沉默了一会:“时机太过赶巧了。”
“嗯,的确如此,朝廷之中应该是有细作。”陈秉生抱紧魏舒,捂着她的手。
“是徐青州。”魏舒一语道破。
陈秉生点点头,“他一手造成瑜城瘟疫,想借此毁掉瑜城,原因不必深思,瑜城是青衿夫人故乡,其崇尚重男轻女,三妻四妾,这是徐青州最为厌恶的。”
“在此之前,瘟疫的消息就已传到北国,他们的计划应是先设法扳倒我,再趁着国力亏虚,百姓困苦,一举攻占南国,至于徐青州,他与北国之间应是合作关系。”
“北国兵胜后,他的所有动作,都是冲着皇位去的。”
魏舒靠坐在陈秉生的怀里,闻言叹了口气,“这个位置究竟有什么好?”
“得不到的总是在躁动,这个位置,象征着太多东西。”
魏舒意味深长的反问:“你想要吗?”
“不想。”陈秉生道。
“那你想要什么?”魏舒来了点兴趣,她偏头去看他,带着一点哄骗意味,“你想要什么?与我说,什么都给你。”
话没说完,魏舒就被陈秉生托着下巴被迫抬头,垂下眼,看着她,相凑极近,唇瓣欲亲不亲,欲吻不吻。
“那臣说要你,陛下愿不愿意给不给?”
魏舒轻咬下唇,忍着娇羞凑上去,啄了他一下,睁着晶亮的眼笑着问:“摄政王是想入赘?”
紧接着一阵天翻地转,陈秉生揉了下魏舒的头发,翻身压着她。
灼热的呼吸撒在她的脖颈间,魏舒觉得似有一火苗从她耳根处燃烧,后越来越大,直接涨红了她的整个脸。
“那陛下要纳了臣么……”
如此撩拨的话,这一世的陈秉生已经轻车路熟。
魏舒轻喘着气,眼尾有些发红。
相同的话,她已经听过一次了,不过现在的感受却与初来乍到的截然不同。
她突然想快速回忆起这一世她还没穿过来时的记忆。
比如,他们是怎么滚到一……算了算了,羞死个人。
他们这进展未免过于迅速了吧?过往不提的话,现在应该还是暧昧期才对,可这陈秉生总给她一种先婚后爱的感觉。
也不对,“先婚后爱”这个词不恰当。
先斩后奏?
更不对了。
魏舒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屋内静谧,她半眯着眼,想伸手去抓陈秉生,却因汗珠打了个滑,陷进了被褥里。
外边下雪的声响越来越大,悉悉索索的,透过窗户,仿佛能看到屋檐下一抹橘黄灯光在风雪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