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前世的进展,这人应当是去了北国。
接到意料之中的消息后,魏舒当机立断,坐马车即刻前往摄政王府。
因下雪地滑,车夫不敢行驶过快,魏舒坐在马车内,指尖有些发凉,拿着汤婆子后也未觉好转。
她突然有些扭捏,想马车再快些,快点走到摄政王府,快点见到那个人。
——摄政王府——
风旋将带血的纱布拿出,蹙紧眉推开房门,屋里的血腥味稍有些重,一开门,外边的冷空气争先恐后的往里钻。
他将臂弯里搭着的氅衣抖开,替陈秉生披上,道:“主上进京之事暂时还瞒着,这大半月,朝廷倒是一切安好。”
不等他问,风旋又道:“只是宫中传道,皇上前些时候似是着了些风寒。”
“嗯,”陈秉生眼里闪过一抹忧色,手指蜷缩着,低头咳了几声,细看,才发现他面色苍白,神情恹恹的,“过些时候,再去看她。”
风旋抿紧唇正要说话,就见门被打开,身边侍卫有些急匆匆,拱手道:“主上!皇上来了!”
风旋愣了片刻,回神时,面前已没了人。
里边传来陈秉生的声音,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色:“与她说,我不在。”
风旋轻微叹了口气,绷紧神态准备迎接皇上的到来。
谁知他正活动着面部肌肉,就与推开门的皇上撞了个正着。
他正要开口,就见魏舒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嗓音冷了下去:“陈秉生呢?”
她问的很微妙,只是问“陈秉生”,却不言“摄政王”。
她只是急切想见到陈秉生这个人。
“……主上不在。”风旋艰难开口。
“到底在哪?”
见风旋支支吾吾答不出,魏舒眉间一跳,道:“你先出去。”
风旋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同手同脚出门,还顺带关上了门,绷着脸站在外边,心道:不是他瞒不住,是事发突然,太过仓促。
主上可不能怪他。
屋里的血腥味还没散,魏舒的心里也有了一定猜测,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身体有些发抖,许是被冻的,也可能是被气的。
她放轻脚步朝里间走去,陈秉生的房间极空,除了必要家具,其余摆设物品几乎没有。
屋里没人,她看了一会,眼尖的瞥见柜棚后露出了一抹白色衣袍。
找到了,她便不急着过去。
喉间突然一阵痒意,魏舒赶坡下驴地掩唇咳了几声,她手撑着桌子,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故意发出沉闷的声响,倒像是人体倒地。
咳嗽声也在声响过后没了。
胸腔疼得难受,魏舒手指收缩,缓了一会儿站起来,刚转身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终于舍得出来了?”魏舒露出得逞的笑容,她故意挣脱开,轻微喘着气,“方才不是还躲着我?”
陈秉生怎能识不破她的小心思,只是放心不下罢了。
他轻声道:“听见你咳嗽了。”
魏舒收起小心思,望着他:“心疼了?”
陈秉生没说话。
魏舒知道他脸皮薄,但是那发红的耳尖早就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