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抬眼看他,语气淡淡的:“丞相大人真是让朕好等。”
“陛下恕罪。”徐青州拱手。
“人证呢?”魏舒道。
此话一出,就见徐青州面色一僵,连眼里也飞快闪过一抹阴霾。
魏舒心道事情有变,面上却镇定自若,“嗯?”
这一声不容置疑的轻哼就像一道催命符,徐青州低下头,恨声道:“怕是有小人得知了消息,心生歹念,人证昨夜被杀了。”
魏舒沉吟片刻,指尖轻敲着桌面,一声接着一声,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她这招其实是跟陈秉生学的。
陈秉生随手的一个动作都带着压迫,加之他本身的气质,往往容易占主导位置,而魏舒虽学不到极致,但此刻足够了。
“人证被杀了……”魏舒重复了一遍,中间停顿了一瞬,笑了一声,嗓音低了下去,“丞相大人这席话,会让朕觉得,这些,都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徐青州一惊,慌忙跪下,声音发颤:“老臣惶恐啊!还望望陛下彻查!”
“人证被杀,物证仅有片面之词,还望丞相尽快查清给朕一个交代。”
说罢,魏舒慢声补充道:“朕等不起,照丞相的能力,五日之内足矣。”
徐青州何尝不知道魏舒是在施压,但事发突然,他一时找不着应对之策,只好咬牙应了一声。
待徐青州回去之后,魏舒又收到一封宫外传来的信件,看完后,她笑了一声,将信件直接烧了。
信件竟是徐若嫣送来的。
内容简单明了,人证是她杀的。
适才听徐青州说人证被杀,她的第一反应是觉得此事蹊跷。
这个时机未免太赶巧了,巧到她前脚刚说要见人证,后脚人证就没了。
虽然知道徐若嫣对自己没有恶意,但魏舒并不认为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好。
跟自己老爹对着干,无疑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一定另有所图,至于是什么……
魏舒想,她还需要动动心思。
不过此事应当是打乱了徐青州的计划。
后边算是有好戏瞧了。
自上次早朝后,众大臣老实了不少,加之徐青州自顾不暇,摄政王一党的大臣也不是吃素的,一时之间,倒也没翻出什么浪花。
依期,五日后——
徐青州一进殿门就跪下领罪,“老臣无能,并未查出凶手,还望皇上责罚。”
此事在预料之中,魏舒点点头,道:“既如此,此事无需丞相大人插手了,朕会查清楚。”
魏舒把不信任与怀疑表现得赤裸裸。
徐青州按耐住情绪,恭敬答了声好。
此事就熄了一段落。
一眨眼,半月已过。
期间下了场雪,从窗里往外看,雪沫纷纷扬扬,不一会儿就遮盖了红瓦宫墙。
温度也是直线下降,纵然魏舒再怎么小心,还是不可避免的着了风寒。
在左丞相领罪后一天,魏舒就将手下暗卫分成两拨,一拨盯着丞相府,另一拨看着摄政王府,倒不是为了监视陈秉生,她纯粹是为了知晓那人的行踪。
说实话,魏舒一点也不信陈秉生去了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