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收手,魏舒的身形就颤了一下,她手撑着桌案才勉强站稳。
方才她用了内力,不然也没法短时间让卫长铭毙命。
魏舒低头笑了一声,这人倒是忠诚,受恩于徐青州便为他卖命。
方才在她面前,也是一口一个臣,人是好的,只是走错了路跟错了人。
魏舒直起身,喊了一声:“来人!”
殿门被打开,血腥味扑鼻而来,外边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一群人涌入,单膝跪地道:“陛下。”
魏舒道:“徐青州意欲逼宫,目无王法,大逆不道,其罪当诛。”
不日,左丞相便被革职入狱,其相关党派也受到了一定牵连,死的死,伤的伤,流放的流放。
一时之间,朝廷上上下下战战兢兢,原还有些小心思的官员也夹紧尾巴做人。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竟然会自导自地演了一场戏,更没想到首辅大人麾下的禁军会任皇上调遣。
平定了一些时日后,魏舒接到消息,说是徐青州在牢里疯了。
她去了地牢。
啪嗒一声,牢门被打开,一人蜷缩在角落嘴里念念有词,魏舒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她站在外边也没进去。
半响后,魏舒道:“或许你早就知晓会有今日这般下场,朕不明白你的执念是什么,但是你所犯下的错免不了。”
徐青州手上沾的血腥魏舒觉得他自己或许都数不清。
她只知道徐青州想要的是这个皇位,为了这个位置他什么都做得出。
魏舒的兄弟姐妹在同一年因各种意外死去,这些看似是意外,却不知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人的手笔。
若不是陈秉生走了,她敢如此放开一查,她还查不出此等真相。
魏舒默了一会儿,忽得有些不解的问他:
“当初你把所有的皇子都杀了,连公主都没放过,怎么就留下我这个太子呢?要知道,留下我才是你犯下的最大错误。”
徐青州依旧没有回答,嘴里只顾哼唱着什么。
魏舒看着他痴颠的样子,心里没有一点儿快感,她往前走了两步,又看了一眼,准备离开时,终于听清了徐青州在说什么。
幽暗的地牢内,昏暗的角落,徐青州眼睛定定的望着某处虚空,嘴里唱着。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
自上次风寒之后,魏舒就落下了病根。
每到天气骤冷,不管她怎么小心,当夜总得发烧,陈太医每每为她把完脉,总会叹口气。
看皇上的脉象分明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可是皇上每次总能出乎他的意料,将死之际还能强撑着。
今日把完脉,陈太医犹豫了一下,道:“皇上,您可别糟践身子了,受不住的。”
“此话怎讲?”魏舒问。
殿内太暗了,暗得魏舒的身影都有些瞧不清,窗外的光照入,多了几分人气。
“晚上皇上还是要保持足够的睡眠,也要保持良好的心情。皇上现在这般状态,情况很是危急。”陈太医都替魏舒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