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自己当时撑着陈秉生的肩,陈秉生微微起伏着胸膛,散着头发,眼尾狭长的眼睛染上情绪,一切都与往常不一样。
昨夜的她也格外放肆。
她俯身凑近,与陈秉生近在咫尺。
她盯着陈秉生的嘴唇看了好一会儿,心跳声如雷鸣般,声势浩大,控制不住。
可是最后魏舒到底没敢,她慌忙松手退开,转身就想跑,抬脚时还踉跄了一下。
跑了两步,一股情绪莫名涌上来,致使她又退了回去,转身来不及看陈秉生的表情,凑近就是“吧唧”一口。
亲完就跑,到门口时还差点被绊倒……
越想她越是无地自容,那种想死的念头久久不散。
亲了之后什么感觉?
软的。
凉的。
然后呢……
没了。
就是这么个有点软有点凉的吻差点要她半条命。
问题没想明白,人倒是快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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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仪殿内,皇后将桌上的糕点装好,对身后的宫女道:“晚些时候送去君卿殿。”
想了想,她叹口气说:“罢了,挽卿也快下学了,本宫亲自送去。”
她站起身,身形晃了两下,身后的宫女连忙上前扶稳。
“娘娘……”宫女有些担忧。
“无事。”皇后摆摆手。
眼前一片黑,头有些钝痛,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压在咽喉底,她撑着宫女的手,勉强站稳。
“娘娘……”
贴身宫女看着她,见她面色不见好转,反而更加苍白,顿时有点担忧,声音里满是焦急。
“本宫……”
皇后急促的喘着气,咬着牙正要说话,结果眼前猛地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宫女们赶忙扶着她,延仪殿上上下下皆乱成一团。
“娘娘!”
“娘娘!”
“愣着干什么?快去传太医!”
……
魏舒下学回君卿殿,若是往常,她定会察觉此刻的氛围不对劲,可是今日的她现在无暇去管这些。
写课业时,她怎么也静不下心,莫名的烦闷。
魏舒看了眼秋宴,这才发现她今日话有些少。
秋宴一贯啰嗦,没事喜欢逗她,有事也要说些杂七杂八的。
今日倒是有些安静,站着沉默不语,只定定的望着某处发呆,眼神无焦距,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她忍不住唤了一声:“秋宴?”
没反应。
“秋宴?!”魏舒提高了声音。
秋宴猛地回神,看着她,神色有些紧张:“在。”
魏舒:“你若是累,先下去歇息吧,等会儿孤写完课业,会自己洗漱睡觉的。”
“小殿下……”
秋宴还有些懵。
魏舒道:“看你心不在焉的,是因事务繁杂,累着了吗?”
秋宴沉默了好一会儿,理清魏舒的话,前后联系也明白了魏舒的意思,她的嗓音有些发紧:“奴婢没事……小殿下不必担心。”
聊得越多,魏舒就越觉得不对劲。
她的内心突然有一股不祥预感。
她记得,自己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在漠阳之战将门覆灭时。
魏舒果断的搁了笔,皱起了眉头,“是不是……谁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