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秉生身边的一个壮汉似乎是察觉到了魏舒的视线,偏头看她,与她对视一眼后愣了一下。
紧接着她就见那壮汉和陈秉生说了句什么,陈秉生也偏头了。
冷冷淡淡的往这一眼,看得魏舒有些心闷。
她不甘示弱的与陈秉生对视,对视半响,也没有转移视线。
她没有,陈秉生也没有。
赵立东用胳膊捣了一下陈秉生,小声说:“太子殿下这是来找你的吧?”
这不是魏舒第一次来,赵立东自然也见过几次,也知道陈秉生与太子殿下不同寻常的关系。
起初见到传闻中的太子爷,赵立东就被震到了。
因为这小孩实在长得太惹眼,漂亮精致不说,那傲娇的别扭劲儿看得赵立东这种铁汉子都觉得可爱。
“不清楚。”陈秉生一如既往的淡声答。
“有什么不清楚的?”赵立东道:“人家太子爷就是来找你的,你不过去光跟人家对视是个什么意思?还不快过去!”
陈秉生拗不过,过去了。
“找我?”陈秉生走至魏舒的跟前,问道。
“不是。”
魏舒见他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找谁?我帮你喊。”
陈秉生的语气没来由的变了一下,似乎是比刚才更差了。
不说别人,魏舒自己都想把自己这张嘴封上。
没想到她一时挖坑,坑还得自己埋。
她别过头,语气有些不自在,声音也小了不少:“找你……”
“嗯?”陈秉生没听清:“再说一遍。”
“找你!”
魏舒转过头,干巴巴地重复了一遍。
陈秉生靠在一旁的木桩上,闻言也没开口刺她两句,像是忘了方才太子殿下的口是心非,他“嗯”了声,问道:“有事?”
“嗯。”
魏舒看着他,还是打算豁出去了,她鼓起勇气,认真的问:“你在躲我?”
“没有。”陈秉生一口否决。
魏舒正要说话,就听他低哑的嗓音带了点儿情绪:
“……只是不想见你。”
魏舒愣了一下,回神后,顿觉一口气卡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半响才憋出一句:“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简介明了的五个字杀伤力极强,强到直接把太子殿下气走了。
陈秉生看着她气鼓鼓离开的背影半响没动,过了一会儿,他才轻扯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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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玉簪掉落在地的声响尤为清脆,不慎失手的宫女颤颤巍巍捡起,面色苍白。
她看了眼躺在塌上合着眼的女人,见女人并未被惊扰,呼了口气,放轻脚步出去了。
清河殿一贯安静,安静得有点令人心底发凉,可明明进进出出的都是人。
在清河殿当差的宫女奴才心里都清楚:他们的主子喜静,不能忍受聒噪。
平日里,清河殿都是一片死寂,唯有皇上来时,才会假惺惺的做戏般的多了些活力。
宫女出去后,殿内恢复平静。
清嫔歇息时,不喜有人候在身旁,今日也不例外。
炉香未散,缥缈的虚幻的缠上睡梦中的人,紧紧拽着,不给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清嫔突然抬手按住胸口,她起身,刚坐直就吐了口血,她无所谓轻笑了一声,抬手擦净血迹。
血一直沿着嘴角流出,很快便染红了衣襟。
她咳了一声,垂眼间脸色猛地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