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的身体抖了一下,颤颤巍巍的伸出了脚,想从板车上跳下来。
或许是因为害怕,或许是因为身体自由受到限制,她们的动作放的很慢。
粗哑男一时不耐烦,直接扯着她们的衣服把她们粗鲁地拽了下来。
“啊!”女人们摔在地上,惊呼了一声。
“这些娘们真是娇气!”另一个男人把她们拖起来。
“呦,”他把最后一个女人拖起来后,突然叫唤道:“你看这娘儿们,她居然这么看着我?哈哈哈哈。”
其余两个女人吓得一直在打颤。
而其它男人却满脸戏谑与玩味,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戏。从马上下来的男人皱起了眉,却没有说什么。
男人的力气本就大,再加上没有刻意收敛,青衣女人的脸很快就肿起来了,她扯了扯嘴角,偏过脸继续盯着男人,眼里满是倔强的讥讽。
男人像是被她眼里的讥讽刺激到了,他脸上闪过暴怒,接着猛得扯开青衣女人嘴上的布条,一手拽着女人的头发,逼迫女人后仰。
“你在讽刺我?你一个下贱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讽刺我?”
青衣女人无所畏惧的看着他,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因为你下、贱。”
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咽喉低吐出来的。
男人愣了一会,怒极反笑:“我下贱?”
他突然发力,一把拽过女人,俯身看着她的眼睛:“那劳资就下贱给你看!”
青衣女人察觉他要干什么,眼里闪过瞬间的惊恐,男人没有放过她眼里的情绪,他的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这就怕了?”
他的手慢慢附上女人的衣服,眼里满是玩味的戏谑:“晚了!”
身边传来其他男人的哄笑。
魏舒袖中的手握成拳,她红着眼,呼了口气就准备冲出去。
察觉到她要干什么,九一冷冰冰的声音难得起了波澜。
【魏舒,不要救!】
似是带了点急慌,九一第一次失控,也是他第一次叫了魏舒的名字。
但还是迟了,魏舒哪里还能听到他的话,她已经从树后蹿了出去。
九一看着魏舒决然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发愣。
别救……
魏舒施展轻功冲过去,内力悄然在手掌间运转。
男人的手已经扯上了女人的衣服,青衣女人眼里的光在一片一片的破碎。
她仰着头,眼尾发红,泪水堆积在眼眶,却倔强地不肯流出来。
魏舒看得气极,气得她心口发疼,她冲过去一掌拍在了男人的背上,力道强劲而又狠厉。
“滚!”
男人没有防备,立马闷哼了一声,倒退了几步,紧接着吐了一口血,他的瞳孔睁大,一时之间没回过神来。
魏舒猛地从他的腰间拔出佩剑,剑一出鞘,阳光照下,反射出了一道冰冷的光。
另外几名男人面色一凝,利剑纷纷出鞘,却还未做出下一步动作,就被魏舒一剑封了喉。
鲜血顺着剑刃流下,渗进土壤,地面逐渐变为殷红。
魏舒提着剑,眼睛像是冲了血,红得骇人,她一步一步走向被他拍了一掌、现在躺着地上苟延残喘的男人
“下贱?”
她垂下眼,舌尖抵着唇齿,缓缓吐出两个字,语气格外凉薄。
男人惊恐的往后退,血不受控制的从口里流出:“别…别杀我……别……”
魏舒看着他惊恐万分的样子,笑了一声,手里的剑随之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剑锋划入皮肤,在男人脖子上留下了浅浅血痕。
她转头看向青衣女子,歪头轻笑道:“杀了他好不好?”
“……好。”女子迟疑了一下,随即眼神中那半分惊恐也转化成了狠厉。
“你来?”魏舒一挑眉,边说着边把剑柄转向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面上冷漠至极,其中的厌恶难以言说,她握上剑柄,毫不犹豫地挥剑斩向了男人。
利器划入血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大股鲜血喷出,不少喷到了青衣女子身上,可她此时已经全然忘记了害怕,满心都是杀之后快的释然。
看着面前男人的惨相,她只是面无表情的拭去了脸上的血迹。
男人倒地时,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性命会终结在他一向看不起的女人身上。
“多谢。”女子的手略微有些发颤,她看向魏舒,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魏舒没答,她看向另外两个女人,她们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缩在一起。
看到魏舒看向她们时,目光不自觉地躲闪了一下。
魏舒没有错过她们眼里的惧意,她愣了一会后,哑然失笑。
这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展现恨绝的模样,没想到竟是吓到了别人。
待女人们顺着弯路离开后,魏舒看了看地上的几具尸体,鲜血流了满地,她脚下这片土已经变成了殷红色。
魏舒阖上眼,紧皱的眉间堆积着一股郁气。
她刚才其实没想过杀他们,她本来只是急着想拍开那个男人。
可是当她的手握上剑柄的那一刻,什么都变了。
她在那一瞬间失了神志。
她想划开他们的喉咙,想看着鲜血喷出,想看到那些人的眼神逐渐溃散。
当这一切发生的,她的心里诡异的出现了近乎变态的快感。
魏舒知道自己变了,明明刚开始看到死人头都会怕,可是现在她已经能眼都不眨的杀掉四个人。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魏舒呼了口气,想了想,忽然问:“破系统,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九一没有答话。
魏舒屈指捻了捻手指上的血迹,见破系统许久不出声,微微皱了眉,又忽得舒展开眉眼,她又道:“怎么,对你家宿主失望了?没想到刚被你夸过善良的人会眼都不眨的杀了四个人吧?”
【不是】九一出了声,可语气生硬,冷漠至极。
魏舒只当他是安慰,继续轻声道:“其实我不善良,我不善良的。”
“我的善良只建立在我看得顺眼的基础上。所以他们的行为与认知,我看不惯,什么男尊女卑?女人天生下贱?这简直就是谬论,荒谬至极!”
【这个朝代,风气自是如此,你又能改变什么?】
“我是皇帝,我说了算。”魏舒抿了抿唇。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刀架在脖子上的身份还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