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杏目光垂落在表框,秒针滴哒哒的兜着圈儿走着,时针正指在上午八点的位置。
黎嫂似掐准了时间,过来喊她去落雁庭陪老祖宗吃早餐。
老祖宗一双近乎黄昏落日的眼睛,仍透露着精光,摇杏才走近餐桌,她便注意到摇杏嘴角边红红的,像是被某人用力过猛,啃破了点皮儿。
老祖宗心下欢喜,隐隐感觉五世同堂已有了盼头。
“昨晚,阿澜表现得如何?”未等摇杏落座,老祖宗就非常直白的问,丝毫不遮掩自己那颗迫切的心。
摇杏此时整门心思,随着谢银澜出门前的那道背影,飘在千百里之远,只听见老祖宗提到谢银澜的名字,便心不在焉的张口回答:“很糟糕。”
“很糟糕?”老祖宗闻言,原本褶皱的额头立即皱得比山沟丘壑还要深:“他还是不给力?”
“嗯。”摇杏没羞没臊的点头:“他连接个吻都不给力。”
摇杏越想越郁结,昨晚上被他用西装袖子塞嘴巴时,已经气得打算记他一辈子仇了,可到了早上,只被他三言两语一哄骗,就超级不争气的从了他。甚至他才一离开,她还莫名的有点疯狂想他。
明明吻技是那样糟糕,然而不经意间一回味,她竟渐渐开始上头、贪恋、不满足。
摇杏所有小情绪都写在脸上。
老祖宗瞧她一脸郁闷,心想谢银澜的隐疾应该不是一般的严重,便自喃自语道:“看来,昨晚的剂量还是放少了。下次,一定要多加些剂量才行。”
…
霓城的风,卷着街角老店的蒸饺蘸花生酱的香味掠过鼻尖。
摇杏坐在韩粟那辆白色款的字母大众后车座,手支着脑袋,倚窗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韩粟提着几份刚出笼的蒸饺,慢悠悠的晃回来。
蒸饺是要买给实验室里那帮研究狗吃的。
他们最喜欢吃这家老店的蒸饺蘸花生酱。
而这家老店刚好在谢家苑附近。
所以韩粟来接摇杏,就顺便捎带一些回去。
“我的摇大小姐,你今天怎么蔫巴巴的?”坐进驾驶座,透过车内后视镜见摇杏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韩粟顿时眉毛挑了挑,痞气询问:“昨晚和谢总没睡好?”
“还有,你嘴角的血痂是怎么回事,被谢总咬了?”
“不然呢?还能是被狗咬的不成?”摇杏也不遮不掩,什么都敢往外讲。
“嘿。”韩粟却匪笑:“你还真的别说,谢总不正是属狗的嘛。”
摇杏:“……”
谢银澜是94年生的,还真的是属狗。
他喵喵。
“不对,等等。”韩粟似才发现到什么天大的玄机,大惊小怪道:“谢总居然吻你了?那你俩昨晚是进行到第几垒了?全垒了吗?”
“全垒个球。”摇杏没啥子好脾气:“他连接个吻都不会。”
完了,要是再被摇杏这样传言下去,估计整个霓城的人都要知道谢银澜不会接吻了。
韩粟挠挠头:“谢总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不会接吻的人啊。”
“呵。”摇杏讥诮一笑,不多作解释:“谁试谁知道。”
说着停了一下,想了想又讲:“对了,到时等咱们的工作室弄好,你帮我挑些有吻戏的剧本。”
“啊,啥?”韩粟猛吃了一大惊:“你想拍有吻戏的剧?”
“这不是很正常吗。”摇杏轻描淡写的说:“哪个做演员的,没有拍过吻戏了。”
“不是。”韩粟脸色煞白煞白的:“问题是谢银澜肯让你拍吗?还有谢家人的思想那么传统保守,怎么可能会让你和别的男人在戏里卿卿我我?你最多只能拍一些拉小手的戏。不,不对,连小手都不能拉。”
“那我还拍个毛线的拍。”摇杏微微恼火的耷拉着眼皮,掏出手机,浏览朋友圈:“我干脆当个背景花瓶得了。”
韩粟摸摸鼻梁:“这个可以有。”
“……”摇杏。
摇杏剜了他一记眼刀:“你要是不敢给我拉资源,那我就自己去搞。而且,我还要去勾搭骆弃一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