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衍跟着夜白他们到东陵皇城的门口,苏清音就站在那里等着他。
苏清音没有换回女装,依旧是少年的打扮。
看到顾景衍来了,挑了挑眉:“来了?那便走吧。”
说着,便先上了马车。夜白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想到哪一日被主子猝不及防推进密道的苏清音,顿时抖了几下。
苏姑娘一看就是记仇的,主子你自己保佑吧。
显然顾景衍自己也明白,站在马车前迟迟没有上去。马车里的苏清音笑了笑,很好,还知道害怕?那就一切都好说了。
“主子,时候不早了。”您再不上马车,再磨蹭一会儿可就到不了下一个城镇了。
顾景衍顿了顿还是上了马车。
苏清音完全没有搭理顾景衍的意思,在一旁翻着书。
马车缓缓前进,顾景衍是想说话,但是看到苏清音的表情顿时就不敢说了。
犹豫再三道:“音音,你饿不饿?”
“不饿!”
“那你渴吗?”
“不渴!”
“肩膀疼吗?我给你按按?”
“不疼!”
”……”
马车外的夜白差点笑喷,一旁的白宁也有些忍着笑。
苏姑娘本身就记仇,主子又不是不知道,非得把苏姑娘惹毛了才知道讨好的,虽然当时情况很紧急,但是很明显这不在苏姑娘的考虑范围之内。
马车内。
顾景衍看着纹丝不动的苏清音,顿时也有些头疼。
他知道苏清音记仇,但是这都过了好几天了,还这么大的气吗?
看着明显不打算跟他说话的苏清音,顾景衍当机立断:“音音,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堂堂南祈四皇子殿下还会有错?”苏清音看着顾景衍挑了挑眉。
顾景衍:“……”
“当时那不是情况紧急吗?你就别气了。”顾景衍小声道。
提起那日的事情,苏清音顿时也是火上来了:“说了那么多,我还以为你真打算走呢。感情给我下套呢?就趁我不注意是吧。”
怎么着?还觉得他自己特别伟大是吗?
苏清音想着都来气,恨不得给人一板砖的心思都有了,白瞎她那会儿的心思了。
“不是。”顾景衍看着苏清音道。
苏清音看了一眼顾景衍,道:“萧逸淮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顾景衍摇了摇头。
苏清音想了想,也是。萧逸淮那家伙素来狂妄,顾景衍是他认定的对手,除了光明正大的下手,是不会下阴手的。
“放心,苏贵妃也无事。”顾景衍知道苏清音的顾虑,道。
苏清音闻言顿时笑了:“长姐无事?那便最好不过了。”
经过顾景衍的不懈努力之下,苏清音才算是消气了,路过一片的树林的时候下车休息。
谁知道苏清音人都还没坐热乎呢,从天而降一群黑衣人。
苏清音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去,我招你们惹你们了?”
“丞相大人还是向阎王爷问吧。”黑衣人说着下手毫不留情。
苏清音顿时也有些炸了:“闻人策是有病吗?至于还派人追杀我吗?”想都不用想,既然是冲着她来的,那就只有她曾经得罪过的西岳皇闻人策了。
苏清音嘴里说归说,但是手上的动作可没停下。
没一会儿黑衣人便是死伤大半。
等到处理完了,苏清音坐在地上喘气儿:“闻人策这个疯批!至于吗?早知道我那天晚上就是无聊死也绝不上街!”
可不就是因为一次无聊才引发之后的那些事情吗?
“疯批?是什么意思?”顾景衍有些不解。
苏清音顿了顿:“日后再跟你解释吧,有些事情,我解释不清楚。”
“好,只要你想说,我就听着。”顾景衍淡淡道。
苏清音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道:“我是不是应该换身衣服?这样是不是少一点追杀的频率?”
顾景衍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他其实是想说不管是男装女装其实都没差别,毕竟……现下几乎谁都知道他身边跟着一个人,普通人不知道是谁?位高权重者几乎一打听就知道,那是昔日的东陵丞相。
毕竟当年苏清音十三岁科举一举成为状元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
苏清音说干就干,等到了下一个城镇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先买几件衣服。
苏清音都懒得去别处换了,直接就是在成衣店换的衣服,生怕下一秒又有人过来追杀。
衣服是顾景衍挑的,苏清音甚少去挑女子的衣物,就连那些胭脂水粉也是不愿意碰的,一进成衣店就被满店的衣服晃花了眼睛。
完全不知道要挑哪一件了,干脆就让顾景衍挑了。
无疑。
顾景衍的眼光是很好的,一身淡绿色的衣裙将苏清音骨子里的温婉透了出来,旁人一见定然是觉得这是一个温婉的女子。
只是可惜了,苏清音的性子压根就跟温婉沾不上边。
苏清音骨子里是叛逆的,倔强的,甚至还有些暴躁!
哪怕就算是温情,也不过是短短一会儿罢了。
苏清音看了一眼觉得还行,便付了钱走人。谁知道马车行驶还没出城,原本坐在马车上悠闲自在的苏清音脸色一变:“完了,我玉佩落店里了。”
苏清音连忙叫停:“停车停车!”
夜白‘吁’了一声,停下马车:“苏姑娘怎么了?”
“我玉佩落店里了,我去拿,你们等我一会儿。”苏清音说罢,急急忙忙的就往回走。
“白宁,跟着一起去。”顾景衍淡淡的吩咐道。
白宁领命。匆匆跟上苏清音,道:“什么玉佩啊?非要找它,到了南祈再买一块不就得了。”
“它要是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我还不来找呢。”苏清音自然听的出来白宁语气里的不满,但是那块玉佩对她很重要,也关系到她的一些身世,她绝对不能把玉佩丢了。
她有预感,这玉佩是个极为重要的线索。
到了成衣店,苏清音急急忙忙去了刚才换衣服的地方,可是已经空空如也。
苏清音顿时就慌了,连忙跑到柜台处道:“我刚刚换衣服这里落下了一枚玉佩,你看见了吗?”
“没看见,什么玉佩啊。”老板头也没抬的道。
苏清音本就着急,看见老板这副模样顿时更气了,一把拽住掌柜的衣领就给人提溜起来了:“我再问最后一次,我玉佩呢?你到底看没看见?”
“姑娘,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玉佩啊,我一直在这儿没离开过啊。”掌柜也着急的开口。
苏清音气的脑壳疼:“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别让我发现你们是监守自盗!”
说罢,苏清音丢开掌柜的衣领,那掌柜的一个没防备,直直的摔在地上。
白宁见苏清音如此的着急的模样,顿时也明白那玉佩定当是个重要东西,否则苏清音不可能如此。
苏清音并非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人。
见状,白宁道:“是什么样的玉佩?我帮你找。”
“紫色的,颜色很淡晶莹剔透的,看模样不是四国之中所产的。木槿花模样的,上面还有两个字。”苏清音有些烦躁,但还是简洁的开口,其中一个字原谅她真没看出来。
白宁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