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玄明说的道理,可就像我伸手拦住秦阳羽师兄那一下,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这事情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几乎是本能的就伸手抓住了拂尘!
玄明也知道这不是说就能说清的,只是告诉我,前尘往事皆如烟,一切该我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的。
然后也没说那红漆莲纹盒的事情,只是带着静元就走了。
玄心还将家里,能让静元带走的零食,全部打包带走了。
搞得静元都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最后却吞着口水,开心的背着大包,拎着小包走了,留了两坛咸菜给我和玄心。
我瞥了一眼玄心,他朝我嘟囔道:“你再去买吗,静元很少下山的。”
真的不忍心告诉他,没有秦阳羽贴钱采购,我们很穷。
或许是因为上次蔓灵换皮人的事情,还是因为要帮蒋家驱馋虫的事情,或者专案组的人还以为凌渊在我身边,接下来的好几天里,专案组的人,都没有出现在凌云小区。
我右手受了伤,药还能吃一段时间,就每天正午的时候,还着玄心去买东西,其余时间,就是跟玄心在家里,好好的抄经静心。
其间胡雨寒每天早上过来照料胡三娘,到了下午就要去酒吧。
等右手消肿,结的痂脱落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
可胡三娘到底是受的什么伤,我也不知道。
只是我手都好了,她还是只狐狸。
凌云小区太过古怪,我们遇到的存在,也不在乎门啊墙啊的,我们又不敢将她一只受伤的狐狸单独放家里。
每次出门都用背包将她背着,进出超市的时候,保安不只一次提醒我,这种宠物不能带进去,要寄存。
可每次要将胡三娘放进宠物寄存笼的时候,她就用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我们,搞得我又于心不忍。
让玄心在外面看着吧,他很想进超市,我也不好让一个六岁的孩子,背着只“宠物狗”在外面。
让玄心进去吧,以他的心性,怕是零食买一车,该买的半点没有,而且不叫着点,我们连买米的钱都没有。
所以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将背包留条缝,让胡三娘不要探头。
可玄心实在是太能花钱了,或许是在西林寺关太久了,所以才出来见什么都想要,不给买就哭,他那样子一哭旁边人看向我,就尽是谴责。
就一个星期,我手机里本来就不多的存款,就要见底了。
我也不好找胡雨寒要钱,奶奶的定期存单要回老家取。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在凌云小区旁边找个工作的时候。
蒋睿伟居然找上门来了,还拿着两万块钱现金,说是上次引馋虫的时候,答应给我们的。
我想着自己都刨了人家的祖坟,拿了东西,本来说没好意思要的。
可蒋睿伟却道:“这次来找你,还是有件事情,想拜托你。只要办好了,钱不是问题。”
这一星期的调养,让他气色好了很多,说话间,又恢复了才见时的那种气度。
我现在对于接这种事情,有着阴影了,到我手里的没一个容易的,还都会和炙莲有关。
哪次不是身边人都跟着一起受了重伤,搞得半死的。
所以还是想着将钱推回去,想回绝。
可蒋睿伟却道:“这事说起来,和你也有点关系。”
我听着愣了一下,他却转眼朝外面看了看:“凌云小区不是有很多人搬走了吗?好像也是跟你有关吧?”
当初蒋睿伟听说我住在凌云小区的时候,就表现出对我们的信任,现在看来,他也知道一些东西的。
对于这种事情,我是不敢乱接的了。
但和凌云小区有关,我又不敢不当回事,让蒋睿伟等一下,我拿修好的手机,给高柔打了个电话,把蒋睿伟在的事情说了。
高柔最近一个星期都没有露面,好像忙得不行。
我也不敢让她过来,就是让她派个人过来,至少也听听蒋睿伟说的是什么事情。
专案组不是有评估啊,调研什么的吗。
可高柔听了,让我等着,她半个小时就到。
我握着手机,不由的皱了皱眉,也就是说她们一直在本市,还很近。
等我放了电话,蒋睿伟跟我讲了一下他们家的近况,饿鬼都没了,馋虫自然有专案组的人帮他们引出来,大家都挺正常的。
但蒋睿伟却拜托我,如果见到他家里人,只说是老太太报复,不要提及饿鬼啊,还是蒋家老屋的事情。
好像大家都乐于粉饰太平,尤其是家人,就更不想了。
我点头表示了解,就和蒋睿伟干坐着。
高柔来得很快,同来的还有齐平。
他们本来就是夫妻档,同进同出很正常。
蒋睿伟见到他们,好像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这才把事情跟我们说了。
凌云小区原先住的都是外来人员,生活不容易,就是跟我一样贪便宜,才租的这里。
从这边清出去后,大部分都搬到近城郊的自建房。
高柔听着不由的皱了皱眉,扭头看了齐平一眼,两人脸上都是凝重的神色。
高柔更是直接开口道:“就是城南下高速路口杨家村那个叫天府新苑的小产权房吗?”
蒋睿伟立马点头:“对,当初那房子的承建我们几个合伙包的。”
我想到他们在附近,立马明白天府新苑的事,他们怕是知道的。
可齐平高柔却并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听着蒋睿伟继续说。
凌云小区其实挺大的,原先因为房租便宜,几乎没什么空房。
现在整个小区清空,这些人都互相之间有联系,听说那边便宜九成都搬到那里去了。
“可最近,那些从凌云小区搬出去的人,好像发财了。”蒋睿伟盯着我们,苦色道:“他们想将城郊自己住的房子买下来,出价还挺搞,而且挺齐心的。”
我听着一头雾水,发财,买房,齐心,出价高……
无论是哪个,都是好事啊?
怎么蒋睿伟还找上我们了?
连齐平高柔都脸色沉重,我不由的低咳了一声:“你就直接说怎么回事吧?”
蒋睿伟轻叹道:“那房子其实是六个老板合伙搞起来的,地是由村子里出的,出钱的出钱,出地的出地,以前卖了小部分,那些年房价飞涨吗,光是卖的小部分,他们本钱就挣回来,还挣了不少。他们就想剩下的,干脆放着出租了。”
这种小产权房,确实很多都是这样的,我听着点了点头。
蒋睿伟见我们没一个接腔的,也有点难堪,抿了抿嘴道:“从这里搬出去的那批人,最先找了村里负责的一个主任,因为要买得多,是一大笔钱,大家就商量了一下,可现在大家放着,收租更划算,就没卖给他们。”
他说到这里,就又停顿了,搓着手,露出了惧色。
“然后呢?”我见他这样子,只得接腔。
蒋睿伟吞了吞口水:“那个负责的村主任死了,被埋在土里,只露了个头在外面,活埋憋死了。可那些土,却没有被挖过的痕迹,就好像……”
“他就是长在土里的。”齐平突然接话。
扭头看着我道:“而且不只是死了他一个,天府新苑六个出资的老板,村子里的村长,主任,书记,还有另外三个负责牵头收地的村民,已经死了四个了。都是一样的死法,好像长在地里,活生生憋死的。”
他说到这里,沉眼看着我:“而且事后,我们发现,每死一个,那些想买房的人家里,就会埋一个纸人在天府新苑的旁边,写着死者的名字。然后等所有人埋齐了,那个死者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