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灵在我们面前,战斗力超强,可就在我们三个因为各自点破心事,僵持着的没走的时候。
前面那男子突然不耐烦的吆喝了一声:“大半夜的,还看不看啦?”
“来了!”蔓灵连忙应了一声,率先跟了上去。
我撑着伞,看了秦阳羽一眼,轻声道:“走吧。”
秦阳羽轻嗯了一声,无论是声音还是语调,都和刚才蔓灵那一声很像。
这栋出租的房子,就在夜魅酒吧旁边,那女子就住在二楼,进了楼,就自顾的回去了。
我这才发现,蔓灵能这么好的选中失踪后,依旧没人报警的女子,可能就是知道她们的居住信息。
那男子见那年轻女子不在了,对蔓灵没好气的说了几句话。
大概意思就是蔓灵带人看房也不知道找时间,有这个空,还不如在夜魅多上会班,挣点小费也好,如何如何的。
然后一边掏钥匙,打开了房间,朝我们指了指道:“押一付三,水电费和卫生费每个月她上门收。家具弄坏了,全部都要赔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还在我和秦阳羽身上打了个转,尤其是瞥过秦阳羽时,闪过鄙夷,喃喃的道:“好好的小伙子,租这种地方。”
这是连他自己,都看不起他自己这租房的地方。
蔓灵依旧和在酒吧时一样,撑着温和的笑,招呼着我们:“进来看吧。”
秦阳羽拉了我一把,就带着我进去了。
“一室一厅,厨房什么都是齐全的,拎包入住。”那男子还不耐烦,站在门口挥着手道:“这房子不愁租的,这租金你问问,除了凌云小区那鬼地方,没有更便宜划算的啦。”
他一边说,一边靠着门,掏出烟打算点。
我见他这样子,怕是没打算进来。
瞥了一眼蔓灵,她不是想引情丝吗?
估计就是想最后看一眼,这男子心中,对她有没有情吧。
可就算这样,蔓灵居然还开口道:“你少抽点烟。”
“罗里吧嗦的,快点看。”那男子没好气的打着打火机。
就在火光一闪的时候,秦阳羽终于忍不住了,一步跨过去,直接伸手握住冒着火的打火机。
跟着一把将那男子扯进来,往床上一丢,随手就将门拉上。
然后看着我,沉喝一声:“凌渊!”
同时转过身,往门上贴了两张符纸。
那男子倒在床上大叫,还想翻身而起。
可他刚一动,蔓灵就轻轻一挥手,就涌出无数条藤蔓,将他缠住。
其中一条直接将他嘴勒着,长出侧枝,哗的一下就长进了他嘴里,完全堵住了那男子的嘴。
他这会再也没有了原先的不耐烦和不屑了,一脸惊恐的看着蔓灵和我们。
“别怕,就一下下,我就是想确认一件事。”蔓灵坐在床边,温柔的看着他,手指尖轻轻划过他衣服,将他心口露出来:“只要看过了,我就死心了。”
她这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没什么希望了。
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扭头看着秦阳羽。
就在我扭头的时候,凌渊就自顾的出来了,朝秦阳羽沉声道:“尸骨已经都收好了,赤豹文狸本君已经控制住了,它们没了山中灵气滋养,才变成那样的,你记得让你师侄带回山门,好好养着。”
说完,这才转眼看向蔓灵,似乎给足她时间准备。
秦阳羽见我还满脸不解,朝我轻叹了口气道:“山鬼乃是一山之灵,一般都是前任山鬼与人的后代,她们与山几乎一体,按理寿数至少几百年,且美貌异常,青山不败,容貌不衰。”
“可她的山没了。”我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蔓灵这么怨恨了。
青山败,容貌衰。
这让自来以美貌著称的山鬼,变得不自信了,才会这么在意皮相。
秦阳羽轻点了下头,沉声道:“可山根还在,蔓灵依旧是山鬼之身,她将那些受害者的阴魂聚于山底,如若她不肯放,我们都没有办法的。”
“所以只得让凌渊君跟她谈,让她放出那些受害者的阴魂。”秦阳羽语气中尽是无奈。
我一时也不知道对蔓灵是可怜,还是可恨了。
床上蔓灵已经将那男子的心口露了出来,手轻轻一转,将自己衣服的心口撕开,朝凌渊道:“有劳凌渊君了。”
那男子从见到凌渊突然出现后,整个人都吓得面如死灰,床上更甚至一滩水流了出来。
凌渊见状,看着蔓灵,脸上露出同情和不解。
估计也是在怀疑,为什么蔓灵会对这样一个男子动情吧。
却还是朝我沉声道:“你过来。”
我不知道让我过去做什么,眨眼了眨眼。
秦阳羽忙朝我苦声道:“他的血情丝在你身上,情丝当然以情引。”
我这才想起来,挪着脚过去。
凌渊拉着我的手,轻轻一捏,跟着右手一转,指尖就长出一根白如寒刃的指甲,与给玄心的那片一样。
他轻轻往着蔓灵心头一戳,那片指甲就宛如细针扎豆腐一般,扎进了蔓灵的心窝。
鲜血涌动,顺着凌渊的指尖流淌而下,那被绑在床上的男子,吓得呜呜乱叫,整个人如同上岸的鱼一般,胡乱的跳着。
“万千情丝,以血引之。动之于心,既藏于心。”凌渊将手指抽出,然后用那装了一窝窝心头血的指甲,轻轻点在那男子心口。
那男子瞬间双目大睁,居然头一偏,直接吓晕了过去。
可凌渊却并没有将指甲戳破他的心口,而是将血点在他心口后,拉着我的手,轻轻一捏左中指。
那最后一根血情丝从我指尖涌出,吸着蔓灵的心头血,慢慢的折转,一头扎进了那男子体内,一头往蔓灵心口涌去。
蔓灵这会心口被戳的地方,宛如一个血洞,鲜血直涌。
但却好像并没有感觉到痛,紧张的盯着那男子心头。
连那些绑着男子的藤蔓,好像都跟着紧张了起来,所有叶片都是竖着的。
凌渊却似乎轻叹了口气,扭过头去。
就在我以为不会有血情丝出来的时候,只见那男子心头,一根细得好像蚕刚出来的丝一般的情丝,带着淡薄的血色,缓慢而飘然的涌了出来。
反倒是蔓灵自己的心口,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不可能!”蔓灵看着那男子心口细得好像看不见的情丝,又看了看自己只是涌着血的心口。
朝凌渊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明明我更爱他,为什么他心中对我有一缕淡薄的情丝,我对他却没有!为什么会这样?”蔓灵一经发怒,整个房间瞬间无数藤蔓涌动。
直接就朝着我卷了过来,朝凌渊低吼道:“我不信,你肯定是骗我的。你剜她的心,引她心中的情丝,我要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