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羽听我说是树妖,却朝我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
可这明显就是树妖啊,藤精之类的吧?
一边胡三娘却幽幽的道:“如果是树妖藤精之些,它们本身就能吸收养分,一般掩埋尸体都是会深埋根部,当成肥料,不会抛尸水中。”
“而且树妖藤精本身就善变化,不用剥皮。深埋根底,就像荷塘白若风借着藕根缠着的尸体一样,很难被发现,更安全。”胡三娘朝我讲解着。
这有关各种妖精鬼怪的习性,我还真是不懂,所以扭头看向凌渊和秦阳羽,看他们的意思。
我也不会查案啊!
凌渊没有说话,秦阳羽却朝我们指了指监控:“再看后面的。”
后面七段监控,都和第一段差不多,要不就是人靠着树,突然树干就变得漆黑透明,人直接就到了树里面去了,然后树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要不就是扶着花坛,要不就是走过花坛的时候,直接被灌木卷住。
她们消失的时候大多是凌晨,喝得醉熏熏的,同伴居然没有几个发现人不见了!
我看完,只感觉连茶几上摆着那盆绿萝都不安全了。
朝秦阳羽道:“有没有关键的线索?”
“咯!这就是关键线索!”秦阳羽抬着下巴,指了指定格的电视。
我瞥了一眼,目光依旧在那个卷走人灌木,努力盯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
就等我眼睛晃得发昏的时候,想转过眼,再去问秦组长是有什么线索的时候。
眼角却瞥过那旁边的牌子,好像有点熟悉……
忙扭头看向胡三娘。
她点了点头:“是夜魅!”
也就是凌渊第一次让我去找胡三娘的酒吧。
看那样子,好像是胡三娘开的。
我瞬间明白,为什么这个案子,凌渊还刻意叫了胡三娘来了!
这七起案子里,有三起是在夜魅酒吧门口发生的。
而且时间就在这一个月里,也就是我住进凌云小区后,胡三娘注意力到了我身上,少有去夜魅酒吧这段时间。
“现在要确定的就是两点,一是为什么要剥皮。二是既然不是草木之类的精怪,为什么能驱使草木。三是……”秦阳羽投了一张图片。
正是所有铁链放在一起的照片,沉声道:“我们对生物学专家比对过了,这些铁链,原先就是根藤。能让草木铁化的,好像没有过。”
秦阳羽说着,转眼看向凌渊。
凌渊也摇了摇头:“本君也从未见过。”
“能让草木铁化,应当是修为很高深的山野精怪了。可这样的精怪,如果要杀人,要就是没有尸体,要不就该有更高明的手段。”秦阳羽也露出不解。
“那些皮呢?”我见他们好像一直没有提到重点。
秦阳羽也只是摇了摇头,沉声道:“这也没查到头绪,但能确定的是这些女孩子都很年轻,漂亮,皮肤好。”
“可杀人的频率越来越高,怕是背后那个东西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秦阳羽转眼看向胡三娘,又瞥了瞥凌渊。
别说胡三娘和凌渊这两只狐狸了,连我都看出秦阳羽的意思了。
就是想再次用诱饵,引背后那个东西出来。
胡三娘却摇了摇头,和玄心一样带着微微婴儿肥的萝莉脸上,闪过无奈:“我不符合对方的目标要求。”
我猛的想了起来,胡三娘后背有着被偷袭的伤,深可见骨,怕是伤口好了也会有很明显的疤痕。
那些失踪的女子,大部分都穿着清凉,不是裹胸超短,就是露背露腰侧,在监控里虽看不清皮肤,但能勇敢的露出来,想来是很漂亮的。
至于我,更好不到哪里去了。
手上,腿上,背上全是水中骷髅抓的伤痕,重重叠叠的,更不符合了。
秦阳羽见我们这样,一时也明白有难处。
只得转眼看着凌渊道:“草木喜阴,才会选择这些长期出入夜场,日夜颠倒的女子,道门中的人阳气较重,怕是很难当饵。”
“据我们查那个离死亡最近的,她被剥皮的时候还是活着的,而且是沉入水中才死的,普通人当饵,危险性很高。”秦阳羽说着,脸色也有点为难:“最近作案频繁,这边专案组已经查了一个星期了,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意思是要尽快钓出作案人,免得再增加受害人。
凶手很厉害,剥皮迅速,作饵的要有一定自保能力的才行。
秦阳羽选了胡三娘,再怎么样,胡三娘也是只八九百年的狐狸了,就算杀不掉凶手,以狐狸的本性,保命还是可以的。
可没想胡三娘居然不符合!
这事连凌渊都沉默了,按频率怕是今晚就要有女子被害。
找的话,这么多酒吧,根本就没处可找,只能钓。
“我还有个人选。”胡三娘却突然开口,沉声道:“胡雨寒。”
我过了一会才想起来,就是那个到警局捞我的御姐。
但光是听她的名字,没有按胡三娘这种序号排,就知道修行时间不长。
这次狐仙洞出事,叛变结果如何,他们谁也没说,我也不敢问。
但看胡三娘萎靡的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太好。
万一没没搞好,胡雨寒也被带走了,狐族成员再减,凌渊怕都承受不了。
正想着要不我想办法弄张皮去,就听到凌渊沉声道:“可以。”
我转眼看着凌渊,他却朝我沉声道:“你和胡雨寒一起。炙莲所化的怨丝在你体内,你身上阴气很盛,能遮住胡雨寒身上气息。而且草木喜阴,那凶手既然这么作恶,肯定会喜欢你身上怨气的味道,你们一起被抓走的几率很高,这样有利于我们抓捕凶手。”
我一时哑然,原来我的作用,是这样的啊。
“不行。”秦阳羽却拒绝,盯着凌渊道:“她不能出入夜场,阴气太重,对她身体不好。”
“这次事情单一,本君会陪着她的。要不秦道长,有其他的办法?还是另外有合适的饵?”凌渊冷冷的盯着秦阳羽,冷声道:“如果秦道长有其他办法,也不会将这个案子单独挑出来了吗?”
“不就是想借助本君和狐族之力,将这个案子破了吗?”凌渊语气冰冷。
秦阳羽被点破,倒也没有什么,只是沉声道:“那凌渊君记得,不能离开云淼。上次的事情,虽然感谢凌渊君以一己之力阻止了山洪,可云淼也差点没命了。”
我眼看又说了回去,忙低咳了一声:“要不你们教我几教保命的法术什么的吧?”
总靠别人,总感觉不太好吧。
秦阳羽瞬间目光黯淡,凌渊却直接沉声道:“你不能学!你与炙莲精血相融,一旦你学了术法,就等于强化他。所以你就只能这样……”
“半死不活的靠别人保护?”我听着只感觉很讽刺。
所以白若风说得没错,我也不过是一件兵刃。
其实连兵刃都算不上,而是剑鞘刀鞘这种,封住炙莲,不让他锋芒伤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