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扬本想陪着白薇去参加宴会,但孟琅琊的突然联系,打乱了他的节奏。
而当他姑姑知道他跟在曲涧儿身边后,态度瞬间转变。
完全没有一开始的斥责。
不仅允许他留在帝国。
对方还把他的牙齿给了他,亲手杜绝了再用牙齿寻他的可能性。
这让孟青扬充满了疑惑。
兽人一生会经历三个阶段:幼年、少年、成年,蜕变成少年就是乳牙的脱落,而牙齿是极其私密的象征。
当牙齿有了归属,当费洛蒙学会标记,将是一名兽人少年形态的终结。
孟青扬握着由牙齿编制的手链,他很想与白薇分享他即将成人的喜悦。
但当他看到被白太太“欺负”的人,他恨不得冲上前去。
曲涧儿拦住人:“冷静。”
孟青扬抿嘴后道:“曲姐。”
曲涧儿胡诌八咧:“在这个时候,就要看谁比谁稳重。你我身为薇薇未来的男人和当下的男人,就要做到波澜不惊。”
孟青扬:“……”你刚才的话,是不是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点?
曲涧儿话音刚落。
白老太太看到白薇身后的打包盒,看清后一脸诧异道:“你手里拎的是什么?薇薇,你怎么会打包这种东西?”
白薇还没开口。
曲涧儿急冲了过去:“不好意思,打断一下,那是我让她打包的!”
她唯恐老人家一个手抖,给她扔了,急忙三步并作两步,接到手里。
末了,还翻看了一下。
确保美食的完好无损。
孟青扬:“……”刚才是谁让我冷静的?
白薇:“……”你还我的悲伤!
尴尬的气息。
瞬间弥漫在宴会之中。
此时此刻。
众人心中只有同一个念头:是他们听错了吧?曲涧儿好歹是个公众人物,白薇好歹是白家人,应该不会打包饭菜吧?
【没错,正是我们曲奇要打包的!好羞耻啊,想找洞钻进去。】
【身为曲奇的忠爱粉,我们非常骄傲……才怪啊,注重点场合吧曲奇!】
【很好,像曲巨巨放浪形骸的风格。】
【话说回来,曲奇的经纪人真的是白家人,厉害了好不好!】
【但也逃不掉联姻啊,真惨实锤。】
【啧啧啧,这就是所谓的豪门啊,突然一点也不羡慕了呢~】
眼看曲涧儿加入进去,记者们仿佛预见了不可逆的未来。
比如宴会可能在曲涧儿的加持下,出现某种致命问题,导致终止。
他们开始用信号不好当借口,快速关上直播,杜绝丑闻被流露出去。
果不其然。
就看到白老太太气愤不已。
老老太太直直看向曲涧儿:“你就是薇薇手底下带着的艺人?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带坏了我们家薇薇,她以前多么不卑不亢、卓尔不群、洁身自好的人啊。”
曲涧儿看向白薇:“……”她说的是你?
白薇回看之:“……”谢邀,是表面的我。
曲涧儿知道白老太太只是一时气愤,当对方知道她的好,一定很乐意白薇和她成为搭档,她尊老爱幼的没有反驳。
白太太站在一旁。
很是咬牙切齿,她好不容易说动老太太为白薇说媒,就冒出个曲涧儿。
她为了把白薇弄出白家,她恨不得呕心沥血,自然不能让事情被搅合。
白太太小声提醒道:“那么多人都看着呢,不能让大家看笑话不是。”
白薇震惊地看向白太太,眼神一秒变得迷离:“什么是笑话,我为朋友打包一些吃的,就是丢了白家的脸吗?算了,你毕竟不是……我也不能指望你可以懂我。”
说着。
白薇捂着脸瑟瑟发抖。
那颤抖的肩膀带出可怜。
她微微啜泣,这股一秒变委屈的样子,颇得曲涧儿真传。
白薇簌然哭泣。
像只受惊过度的兔子一般,微微红着眼,可怜兮兮得看着人。
白太太怔愣在原地。
她完全没想到白薇变化那么大。
以往,她们每次发生争端,白薇要么会沉默,要么会歇斯底里地和她吵。
而无论哪一种,她都能游刃有余地拿捏,却没料到白薇会示弱。
而白家人见到白薇难得变得柔软,他们手忙脚乱地安慰。
就连白如是也加入了进去。
曲涧儿站在白薇身边,她看似是安抚,实则是示意白薇哭狠点。
怎么对付白莲花后母?
那就比对方更白莲~
越来越多的人面露指责。
一旁的白太太站不住了。
她从嫁入白家至今。
十几年了。
今天是她第一次,在白薇面前没能绷住自己的脸色。
那句毕竟不是什么。
大家不用猜也心知肚明。
她这么多年来机关算尽。
就是为了让自己在白家站稳脚跟,让自己的儿子白如是继承白家。
白薇简简单单几句话,一下子就让她多年的经营付诸东流!
白太太连忙挽回:“薇薇,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今天是老太太的寿宴。趁着日子,你不妨看一看有没有相中的人?”
白薇没有搭腔。
曲涧儿双重讽刺道:“你怕不是别家的托吧,不然为什么老想把我们薇薇嫁出去。难道她吃你家的米了?否则你为什么那么着急赶她走,总不能是世态炎凉吧。”
白太太:“!!?”
曲涧儿说着看向白薇,摇头叹气道:“如果没有记错,你也就两年前吃白家大米了吧。这都被人小肚鸡肠地记到现在,不知道的以为你和我一样,是养女呢。”
众人:“……”你算的很清楚,让我们觉得白家在苛待自家亲生孩子。
曲涧儿继续遗憾道:“薇啊,原来你也是外人。吃一点米,就有人要把你迫不及待嫁出去,哦,我可怜的孩子。”
白薇被曲涧儿搞得完全没有悲伤,但她还要佯装很委屈。
所以,任由白家人如何安慰她,她都躲在曲涧儿肩膀处不抬头。
白太太咬牙,看着嘴巴很厉害的人:“曲小姐说笑呢,我白家怎么会因为这点事,就要把薇薇送出家门?”
曲涧儿认真道:“那可说不好,万一是某个狠心的后妈为了白家家产,故意做出这副为了薇薇好的模样,也不是不行啊。”
白太太险些窒息。
她只觉得一阵眩晕。
无它,曲涧儿说中了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