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星气息大变时。
月星,由家的长老室。
一位将近50岁的男人睁开双眼。
他俊美的面容上不见一丝衰老,眼中却饱含了很多沧桑。
他起身走到门口:“怪不得父亲退位,有这么一位在,由家会转运的。”
一名冒冒失失的美妇人,迈着碎步走来,边走边道:“好大的手笔,孩她爸,你说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啊?”
由家大长老由桑轻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玄门的天要变了。”
美妇人叹气:“突然出现个这么厉害的大能,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由桑难得露出笑容:“对外人而言,是坏,对我们由家而言,是好。”
美妇人摸了摸自家丈夫的额头:“你这话打哪来的根据,闭关闭傻了?”
由桑满眼温柔。
他搂过爱人的肩膀。
没有过多解释由家的预言。
这股比怨气和阴气还要可怕的血煞气,是独属于由家真正家主的气息。
不久前,他知道他的父亲——由家的前任家主,退了位。
父亲尚在,却甘愿退位。
那就意味着真正的家主出现了。
在这位家主回归之前,他一定会强撑着身体,等来人。
美妇人见由桑气息渐弱,想起由家活不过50岁的诅咒。
她心中泛起阵阵哀痛。
但她强装微笑,努力不让身边人察觉,避免了双方互相担忧。
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已故的大哥大嫂一样,生同衾、死同穴。
只是苦了孩子。
但由家历代如此。
她相信,她和丈夫的女儿,会坚强,并理解她们的。
***
月星,佐藤家。
上座的人眼中藏着阴冷:“裕树,你已经被剔除家族姓氏,还回来干什么?”
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正是佐藤家的这任家主,他怒视着离经叛道的眼前人。
好像一看到眼前人,就会情绪暴动。
但很可惜的是,佐藤家主面前的男人并不理解,也不这样以为。
“瞧瞧父亲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许久没有回家,当然要来看看你们了。”
回答话的人,正是在偏远星球研究虫族与丧尸的病态男人。
此刻。
他雌雄难辨的脸上满是笑意,他摘掉礼帽之后,优雅得微弯腰。
佐藤家主冷哼:“够了,收了你的虚情假意。你当初怂恿太郎研究虚拟人物,把人哄骗到木星的事,我还没有跟你计较。”
裕树想起高兴的事乐不可支:“不过是个私生子,父亲倒是很在意。可是再在意,他也遭了树灵的法术反噬,瘫在床上没了价值。父亲护他一个,族人很有怨言吧。”
他缓慢得直起身,口中称呼着父亲,语气中却没有半点敬意。
佐藤家主气到胸口不断起伏,他大有后悔生了眼前男人的情绪!
可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当初,他眼前的这个“好”孩子,光明正大地研究人体试验。
一度让整个佐藤家如锋芒在背。
不禁让整个帝国都侧目。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
为了颠覆帝国的大计不能有闪失。
为了佐藤家可以走上万人之巅峰。
他忍痛把人赶出家族,本想事后挽回,却发现对方在外混得风生水起。
颇有与佐藤家对抗的趋势。
佐藤家不需要不听话的人,他当即断绝来往,责令其不许再回来。
谁承想,还是拦不住。
佐藤家主其实很满意小儿子,毕竟,眼前人是最像他的一个孩子。
可是,再满意也不能僭越。
佐藤家主闭上眼,幽幽叹气:“离开吧,我当做没看见……”
话音未落。
他猛得睁开眼,看到了一只被边境严守的虫族,爬在他的胸口上。
正吸取他的血液。
他不知道虫族怎么躲过他的精神力,只想着尽快解决掉对方。
却发现。
怎么也摆脱不了!
裕树坐到椅子上托着下巴笑:“我新研究的小玩意儿,父亲还满意嘛。如果不满意,我就只能杀了父亲,当做您很满意。”
佐藤家主的意识渐渐溃散,再也没有能力回答这个问题。
他到死也没想到。
他在玄学界、在佐藤家制霸数载,会死在他孩子的手里!?
裕树看着垂下头的人,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你好色、好权也就罢了,为了研究纯正的佐藤家血脉,让你的手足与母亲同房。还故意带回私生子佐藤太郎,害她难产,没有生下孩子就撒手人寰。”
他至今还记得他曾有个美满的家。
虽然他喜欢虐杀、残害动物,但他的母亲永远会无限包容他。
还会帮他料理残骸与尸首。
裕树笑得癫狂,好似一个疯子:“你让我失去母亲时,就该想到今天的结局。父亲大人啊,你是否也曾后悔当初没有杀了我,可惜,你无法回答我了。”
他才不需要无用的救赎。
他甘愿成为杀戮的囚徒。
只见。
他对着半死的人轻轻一勾手,属于佐藤家主的契约式神被尽数斩杀。
伴随着式神们的惨叫声。
他指挥着尸蟞虫,将端坐在高座上的人之血肉啃噬干净。
这种结合蛊虫和吸血昆虫的尸蟞虫,最喜欢钻血洞了。
是他最得意的作品之一。
很快。
新鲜血液的浓郁腥味儿充斥着他的鼻腔,他好似上瘾的瘾君子。
露出了变态又满足的笑。
他解决完陈年旧事,直奔目的地蓝星,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就是要找到让他产生危险感的人。
如果可以。
抓到对方后,他会慢慢折磨对方,把对方的禁术全部纳入囊中。
却没想到。
他在路上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
***
曲涧儿的脸用上了千变万化符。
她披着漆黑、繁琐的高领斗篷,手里握着半身高的黑色权杖。
她很自信。
哪怕是左宸。
也绝不可能再认出她。
黑大柱变化成一只异瞳乌鸦,落在伪装成高贵、优雅的曲驱魔师肩上。
在曲涧儿的帮助下。
姜一牙已经能适应阳光,为了配合人,他穿着燕尾服。
打扮得像个忠诚的血族仆人。
曲涧儿故意流露出傲慢与无礼:“那边的小鬼,你身上好浓的血腥味儿啊。”
她在裕树身上看到了无穷无尽的黑,那是穷凶极恶的象征。
姜一牙投出微冷目光,在外人看来,他面瘫的脸,正是最好的鄙夷。
黑大柱扭过鸟头:“见到血红伯爵夫人,行礼,行礼。”
裕树暗自咬牙,脑海里已经掠过了无数个见血封喉的杀人手法。
但他面上不显。
摘掉礼帽,微欠身。
裕树礼貌笑道:“日安。”
他最怕夜长梦多。
所以他赶着去找人。
他已经记下了眼前人的脸,待到他有空的时候,他会还礼的~
却没想到,眼前的人没想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