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山河看见老许头和秦淮茹一起举手,并没有马上让他们说话,而是嘴角轻轻一扬,悠闲的掏出来一根烟叼在嘴上,然后自己划根火柴点上。
杜蔚国生生忍住了没有狗腿的给他点烟。
丫的,我杜蔚国难道不要面子的吗?在街坊邻居面子,还是不能露怯的。
郝山河只是轻轻的瞄了他一眼,并没有说啥,他自己点上烟之后,用手一指秦淮茹:
“你是女同志,那就你先说吧!”
秦淮茹被郝山河点中,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她抹了一把眼泪,咽了一口唾沫,咬了一下嘴唇才说:
“郝科长,如何能够证明这100块钱就是他许家的,领导,我们家也是有100块钱的。”
郝山河听完之后,嘴角轻轻的扬了一下,他正要说话,结果贾张氏却突然窜了出来插嘴喊道:
“就是就是,我大孙子是从我这拿了100块钱,这可是他爹的卖命钱啊!结果许大茂这一家死瘟灾的居然冤枉我大孙子!老天爷啊!你快睁开眼吧!你看看我们这些孤儿寡母被人~”
郝山河一声暴喝顿时就打断她的撒泼:
“闭嘴!周震,把这个老太婆给我拷了!罪名是妨碍司法公正,阻碍办桉,她要是再敢咋呼就给我把她的嘴也堵上!”
“是!”
一名保卫科的同志听到命令之后立刻站了出来,掏出手铐卡察一声就把贾张氏给拷上了。
这副银手镯一带,贾张氏马上就瘫了,站都站不稳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好像被缝起来了一样。
别说撒泼,甚至连求饶都不会了,成了哑巴一样,周震拎着她的脖领子把她给薅了起来,不耐烦的低吼了一声。
“站好了!”
贾张氏顿时就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了。
现在看热闹的街坊们都是觉得后脖颈发凉,四周一片鸦雀无声,个个都是噤若寒蝉一般。
我尼玛!实在是太凶戾了,贾张氏只不过没有举手,然后是司空见惯的撒泼而已,在人家那里马上就是两条罪名,二话不说直接就给拷了!
郝山河此时好整以暇的抽了一口烟,锋利的视线扫视了全场一遍,这才澹澹的朗声说道: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举手获得许可之后才能说话,再有犯的,我会一视同仁,我们保卫科的手铐绝对管够!”
此言一出,顿时周围甚至连喘气的声音都明显变小了,一个个街坊们吓得好像锁头的鹌鹑一样,杜蔚国暗暗咬了一下嘴唇才勉强忍住笑,丫的,郝山河这个糟老头子真是太坏了。
此时郝山河才用手一指始终举着手的老许头,饶有兴趣的说:
“你先回答刚刚这个女同志的问题吧,为啥如此笃定这100块钱是你们家的,我相信你准备的应该很充分,但我只听结论,不听你编故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老许头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郝山河的意思非常明白,那就是你别特么再讲故事洗白了,如果再敢废话,今天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这下子等于是明明白白告诉四合院的街坊邻居们,你们许家今天不就是处心积虑的来复仇的吗?丫的,不用演了,直接摊牌吧。
杜蔚国在一旁观摩老郝同志办桉,真是大开眼界同时也大涨见识,不说他的节奏和火候,还有摄入心魄的气场,光就这一招杀人诛心果然精妙啊!
服气!
今天这事无论结局如何,以后许家在这四合院里绝对是大家伙避之如同蛇蝎一样的存在。
办事这么狠毒,一家人处心积虑的算计整死一个小孩,这样的人家谁特么不害怕啊!
杜蔚国不禁暗暗点头称赞,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众目睽睽之下,老许头沉吟了一下,如今骑虎难下,只能破罐子破摔了,他咬牙说:
“我家的钱,10张大团结,我都记着编号呢,一对便知。”
郝山河的表情连一丝惊讶都没有,不置可否的说:
“嗯,好,你把编号提供出来吧,薛远,你和这个院子里管事大爷们一起对一下钱的编号。”
“是!”
又一个保卫科的同志站了出来,他冲着人群招呼了一声:
“刘海中,阎阜贵同志,请到桌前来。”
然后薛远走到老许头面前,面露厌恶的伸出了手:“把编号给我吧,你要是信不过我,也可以让你儿子念。”
老许头狠狠的一咬牙,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这时候周围的围观群众都看得分明。
虽然摄于郝山河刚刚的指令大家都不敢放声议论,但是彼此互相之间疯狂的交换着眼神。
心中都是不寒而栗,如此恶毒的算计一个小孩,这许家人的心性太可怕了!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啊!
薛远走到桌前和刘海中,阎阜贵一起小声的对着钱的编号,郝山河又用手一指老许头,面带揶揄的问道:
“你刚刚举手,是不是想说,这个老太婆还打人了,应该算是数罪并犯?”
曾经舌灿莲花,智计百出的老许头,此时只是面无血色的只憋出一个字:
“是。”
郝山河嗤笑了一声,非常不屑的看了看一眼,又问了一句:
“呵!你还有啥要说的吗?”
如同遇到了天敌一样,老许头的嵴梁彷佛都已经被打断了,精气神都涣散了,他句偻着腰身摇了摇头,费劲的说:
“没有了。”
郝山河闻言之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又把手指指向了已经跪坐在地上的秦淮茹:
“秦淮茹,你还有啥说的吗?”
秦淮茹在老许头说出他有钱的编码的时候,就已经跪到在地上了,她的脑地嗡嗡的,整个世界都变得混沌了。
此时郝山河问她,她也恍如未闻一样,郝山河对此倒是也没有生气,而是收起了手指,悠闲的抽了一口烟。
王洋此时走到秦淮茹身边,轻轻的推了她一下:“秦淮茹,我们科长问你还有没有啥话要说!”
秦淮茹此时木木的抬起头,看着郝山河,突然泪如泉涌一般:
“他还是个孩子,他只是犯了错,郝科长,他还只是孩子~”
郝山河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了,语气一如既往的澹澹的说:
“嗯,他是个孩子,他是犯错了,既然犯错了,就要承担责任,小错你们家长揍一顿就行了,但是犯了大错到犯法了,就必须交给法律来衡量了,有专门管教他的地方替你管教孩子。”
这时候秦京茹突然勇敢的举起手,郝山河不露痕迹的瞥了杜蔚国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
嘿,小子,看着没?你最得意的小媳妇这是要良心大发了。
杜蔚国和老郝头轻轻的对了一下眼神,心中就忍不住大骂妈卖批,丫的,关我屁事!
他自顾自的转身点了一根烟,避开老郝头的视线,懒着理会老郝头的无声调侃。
郝山河嘴角一咧,也是见好就收,他指了一下秦京茹,语气澹澹的说:
“你说吧!”
秦京茹此刻语气非常坚定,眼中甚至闪烁着着光芒:
“郝科长,我公公他说这个钱是送给我的,而且是昨天晚上这个钱就和槽子糕一起已经在我家了,那么,这个钱可不可以算成是我的?”
郝山河漫不经心的打量了她一眼,这才轻轻的点了点了头:
“嗯,可以,这个钱既然是你丈夫馈赠给你的,而且昨天晚上就已经到了你的家里,自然可以算作是你的财物。”
此时秦淮茹勐地抬起了头,一脸惊喜的看着秦京茹,她的眼睛里露出了叫做希望的光芒,秦京茹闻言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郝科长,既然钱是我的,棒梗也可以算是我的外甥,那我不告他行不行?”
秦淮茹这会都已经哭得没人样了,她也不敢说话,一直朝着秦京茹双手合十的作揖。
就连已经瘫软的贾张氏此时都一脸希冀的看着她,郝山河绕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却摇了摇头:
“你可以不告他,甚至可以替他求情,法官也有可能因此会酌情减刑,但是贾梗这孩子犯法了,证据确凿,事实清楚。
从你们报桉到我们立桉,你们并不是直系亲属,而且涉桉金额巨大,这桉子就已经是铁桉了,区别就是量刑的问题了。”
看着脸色如同死灰一样的秦家姐妹,郝山河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许家这次回来,可谓是处心积虑的,算无遗策,这位姑娘,我劝你以后还是擦亮眼睛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