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颜卫。
身为三卫第一道防线,北元辽王选择打开城门,放鞑靼人长驱而入。
只要没宣布投降,那就是战败,非战之罪。
大明朝廷,可并非鞑靼王庭,什么都要自食其力。
朝廷的兵部会调配各卫粮饷,以及装备兵器,远比鞑靼人富裕。
阿扎失里秉承着粮饷不少拿,出工不出力的原则,直接成为了摆设。
更为可气的是,此人没有派人告知,鞑靼人来犯的消息。
使得泰宁卫丝毫没有准备,只能仓促迎战。
此时躲在鞑靼军队身后,朵颜卫众人心中五味杂陈。
“辽王,我们如今属于鞑靼,还是大明?”
“是啊!我看明军支援不断,此战恐怕会有变数!”
“还请辽王做主!我等究竟该如何是好!”
族人们的催促之下,令阿扎失里也看不清形势。
那人派来使者,说过所有明军不会支援泰宁卫。
阿扎失里想要留在大明,就能够吞并术赤的地盘。
若想远遁草原,那人也不会出手阻止。
现在倒好,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阿扎失里甚至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明军分明是勾引鞑靼人的即战力,想要来个关门打狗!
一队又一队的明君,浩浩汤汤前来泰宁卫助阵。
远远看去,身披重甲,手持陌刀的玄武卒,尤为令人胆寒。
骑兵向来是步兵的天敌,想打就打,想跑就跑。
可玄武卒却是所有骑兵的天敌!
想打?陌刀所过之处,人马俱碎!
想逃?标枪例无虚发,沦为肉串!
在玄武卒这里,骑兵有无数死法,只要你敢来,玄武卒便敢杀。
杨文腰悬宝刀,名为秋水,踏上了战场。
杨士奇,师从铁弦,内政突出。
夏原吉,精于数算,长袖善舞。
两人都在宁王府,展现了才华。
唯有杨文,一直没有等到属于自己的舞台。
而今日,在泰宁卫,他终于等来了机会!
“杨文,此战交给你。”
瞿能并未居功,身为宁王三大猛将之一,他的勇武自不必说。
见主将有意成人之美,杨文心中感动。
“谢将军!”
杨文眼观战场局势,泰宁卫众人被团团包围,处于苟延残喘之中。
敌方中军大阵,略显空虚,此时若率领玄武卒冲杀而去,说不定能立下奇功。
瞿能也在等待杨文的选择,究竟是立功,还是保护殿下的安达?
“玄武卒,列阵!”
杨文身先士卒,秋水指向泰宁卫守军方向,“救出袍泽!”
呼!
同样是蒙古男儿,他们与中原儿郎一样重情重义。
三杯两碗烈酒,便能将性命交托给对方!
瞿能则面带笑容,如若杨文选择立功,他会有些心寒。
袍泽,誓要将后背交给对方,一个急功近利之人,谁会放心?
“大明落月!”
瞿能一声长啸,騂马黄金勒,雕弓白羽箭。
明军万箭齐发,掩护玄武卒冲阵杀敌!
玄武卒犹如小坦克,冲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
杨文身先士卒,刀锋染血,杀得众人胆寒。
别勒古台面色铁青,暴怒道:“连明军步卒,都敢与我军奇兵抗衡了?”
鬼力赤老脸一红,老祖宗引以为傲的骑兵,如今却不再是优势!
“待我亲自杀了此人!”
蒙古毒王恶向胆边生,亲自前往,截杀杨文。
杀死敌军将领,最容易击溃敌军士气。
别勒古台一身诡异毒功,誓要取杨文性命。
“术赤大人!杨文前来救援!”
帖木儿听闻明军前来,赶紧示意手下让出一条道路。
“术赤重伤,昏迷不醒!”
看到虚弱的术赤,如今身上满是伤口,杨文感念此人忠义无双。
“来人啊!先行带术赤大人离开!让凯瑞等人救治!”
话音未落,就看到别勒古台亲自前来督战,但凡有一人后退,尽数丧命于其毒掌之下。
杀死之人,脸色发黑,死相极其惨烈。
这也让鞑靼人不敢轻易逃走。
“汝等,已经身负剧毒!杀了明军,啃咬他们的鲜血,才能够解毒!”
别勒古台大袖一甩,无数毒蝗直接对准鞑靼骑兵的脖颈撕咬而去。
想要活下去,就要与明军厮杀!
饶是敌人受到如此待遇,杨文看了也气愤不已。
“他是你们的兵!你就这般对待?”
杨文擦拭秋水,冷眼看向一代毒王。
“怯战之人,该杀!”
“你们明人,更该杀!”
“朱元璋的子民都该死!杀杀杀杀!”
别勒古台如鬼魅般扑向杨文!
眼见主将遇袭,玄武卒岂能坐视不管?
“此人交给我!你们拦住骑兵!”
杨文大吼一声,秋水寒芒一闪,直斩敌将!
一泓秋水净纤毫,远看不知光如刀。
别勒古台感慨于杨文刀法,寒铁手套哪怕接下对方一刀,也觉得虎口生疼。
“再来!”
杨文大怒,“如此妖人,留你不得!”
别勒古台一双铁爪生风,饶是杨文佩戴甲胄,也差点受伤。
手中捏着甲片,别勒古台冷笑不已。
“汝等明人,就适合为我大元贵族种地!服侍高贵的蒙古贵族!”
“放你妈的狗臭屁!”
杨文持刀怒吼,秋水摄敌,寒光闪在别勒古台双眸,令其无法睁眼。
“今日杨某便斩你头颅,彰显我大明国威!”
别勒古台阴笑一声,“小子,就怕你不来!吃我一爪!”
铁爪直冲杨文腹部而去,那里的甲片,已经被对方摘掉。
嗖!
眼看杨文危在旦夕,瞿能果断选择出手!
西沉落日异常红,散尽流光化玉弓!
此箭可将日月射落!
“大明瞿家落月弓!”
别勒古台躲闪不及,头颅正中一箭!
一代毒王,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轻敌杨文,却被瞿能黄雀在后。
杨文惊魂未定,却见瞿能淡然一笑,“还不砍下敌人头颅?”
唰!
秋水手起刀落,毒王人头在手!
“敌将别勒古台,已被大明瞿能诛杀!”
战场之上,听闻义父死讯,鬼力赤差点一头栽倒!
“义父!”
——
古道之上。
朱权一路向北,很快就要抵达北平。
“殿下,您是要……”
夏原吉担心不已,生怕宁王冲动。
“来而不往非礼也,随我去燕王府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