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言青这么一说,锦苑和郁连峥互相对望了一眼,都忍不住拧起了眉,细细去思索,事实上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而且见过的陌生人也着实很多,这一时半会儿的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两个人并没有太深切的回忆。
想了半天,锦苑忽然一拍手看着郁连峥,“我好像有点印象了,你记不记得那次我们两个人并好不容易跟进了那所宅院,原先是要见一见这灵波坊幕后的老板的,虽然他也只是个傀儡而已,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蹊跷,没有见到老板却见到了他豢养的那个男宠。”
“然后我们便朝他打听了一些事情,他都如实告诉我们了,却偏要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去,后来我们也索性算了。”
她这样一说,郁连峥便什么都想起来了,随即只看了锦苑一眼,挑了眉又转向言青,“不错,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而且好像很得这灵波坊老板的恩宠,专门在外头给他设了一处宅院,服侍的服从也多得很,日子倒是过得逍遥快活。”
“就是他。”
郁连峥点了点头,只以为他说的这三个字,意思就是说他所说的男宠就是这个人,于是还依旧等着言青继续说下去,不料,三人视线相对,言青皱了皱眉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就是他。”
这会儿郁连峥心中便猛的一惊,而锦苑也很快反应过来,抬眼看着他,已经明白了眼前这言青的话究竟是何意。
不由得很是诧异,又望着他道:“你的意思是说,这灵波坊真正的幕后老板是他?”
“灵波坊幕后的真正老板是不是他我不清楚,”言青说话也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事实上以他的能耐能不能接触到灵波坊幕后的真正老板确实还要二话,这方面他给不了一个准信,只看着锦苑十分认真的斟酌了一番才又开口,“但我知道同我们联络,在背后拨发银钱,要我们与他合作的人就是他。”
锦苑心下豁然开朗,无论如何能做到这些事情的,恐怕即便不是灵波坊背后的真正主谋者,那至少也是非常高的身份的,只此一想,自然也有些诧异。
思来想去才又看着他:“我晓得了,不过照你这么说来的话,这意思是不是说灵波坊幕后的老板你不确认清楚是谁,但是这个男宠就是要挟了你们整个言家,同时也将言一幽收入麾下,并且又指使你去刺杀她的那个人?”
郁连峥听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当年你们两个去刺杀左副将,是不是也是得到他的授意?”
两个人互望了一眼,言一幽自然不知道当年给她下达命令的真正的人是谁,但显然言青是清楚的,大约也因为这后头的联络比较多,那人自然偶尔露面,所以还是叫他摸清了底细。
言青点点头:“不错,就是他,轩辕。”
轩辕这通常只是一个姓氏,锦苑觉得奇怪:“就是两个字?”
“不错,至少坊间是这么称呼的,若有人了解他的底细,也只会这么称呼他,所以这只当是一个代号罢了。”
言青又点点头,还是赞同锦苑的说法,却又显得面色惆怅,“轩辕不是一个好打交道的人,你们之前既然已经见过他,那恐怕他也并不在乎你们得知他的身份,他这个人脾气很怪,而且姿势甚高。”
“若是之前已经同你们碰过面,恐怕他当时心里想着便是等着你们上门再去找他,也好奇,不知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个真相,而且他敢这么做就根本代表着他不在乎,会不会被你们认出来或者突破这层身份。”
锦苑听后是深以为然,她知道这言青这番话不是乱说的,而是确有根据,只不过心里面又起了许多的斟酌。
想着既然轩辕那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暴露,那恐怕也不是个寻常人,他的背后有多少靠山尽月尚且不清楚,但显然这寻常的殿下身份,他好似也没有太放在眼里,彼此一想,自然又有些忐忑。
看着郁连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思来想去,好似也忘记了他们此番因何而来,起初只是追着小甲的事情,眼下看来这所有一切事情的指向都应该是这个人,便又看着言青:“那所谓的豢养鹰爪,指使小甲的事,其实都很有可能是和这个人有关系的?”
“在我看来应当是如此,只是你如此一说我却也不敢很是肯定,只能说这样的可能性非常大。”瞧了出来,言青确实是一个谨慎的人,在措辞的时候也都十分小心,便是怕一不留神叫他们有了误会,到时候也难免扯不清楚。
锦苑听着只有十分唏嘘,点了点头道:“我晓得了。”
随后又看着郁连峥,对方自然清楚她的心意,只犹豫了一番,这才开口,“这不是好做的事情,若是这人真的不一般的话,那要对付他,只要更多思量。”
锦苑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也只是犹豫着,旁的话并没多说什么,只看着郁连峥,心头又起了一些斟酌,“若真是如此的话,你我又该当怎么做?”
郁连峥瞧她一眼,“如果真是他的话,没有就此放过他的道理。”
锦苑知道他这话说的着实认真,心底里自然也起了许多思量,不过也有许多更被她担忧的事情,听着郁连峥说要主动去找他,一方面觉得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自然也无法推诿。
但另一方面也知这事情非同小可,若是一招不慎,这很可能闹得个尴尬的下场,恐怕那也不是他们所乐见的。
这一下子却还有些犹豫,只瞧着他:“这次来确实也不算白来,若是要去见轩辕,恐怕还要多方打探,将事情做得小心一些才妥当。”
郁连峥瞧了她,倒没料到她此番变得这么小心翼翼,忍不住试探了一句,“你这是在替自己担心,还是在替我担心?”
锦苑听罢,便立即皱了眉头,不曾说话,反倒是那边的师兄妹好似又解了一些心结,也不知在商量着什么。
锦苑心里向来是心疼言一幽的,这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了,也觉得与她不再有什么事要与对方交代,只管笑着又看了郁连峥一眼:“随着她去吧,咱们和她应当也不必再有更多的交集了。”
“你原先是把她当做嫌疑者一样关了起来,但现在知道一切与她无关,或者也该放人家一条痛快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