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连峥起身,再又郑重的看了锦苑一眼,“你如今已经确定好了,打定主意是要去参加这汇聚的,若是那里遇到了一些情况,可要记得及时逃生,无论是我的人或者是徐公子派来的人,在外头必然会有接应。”
说着话又转身往酒楼看去,“我们尚且未得知会聚具体的地方,不过想必店老板应该是知道的,如今他也知道你我身份,你这趟去我就总觉得心里不够踏实,也担心会横生枝节。”
锦苑自然知道他的纠结,毕竟店老板曾经对两人着实下了杀心,可又觉得既然发了这个名贴真正要在七月会内朝自己动手,那岂不是和官家作对。
再者来说,这一趟他们行的虽是诡秘,但风声要放出去也是轻易的很,七月会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一开始就明目张胆的敢冲她下黑手,即便是要对付,也应该是低调一些,不至于弄得如此声势浩大。
便又摇了摇头,“或许店老板本意也并非真是要杀我们,也许是他也未必真的清楚我们两人的真实身份。”
“自然是知道的,”郁连峥看了她一眼:“之前给你名贴的人一定很清楚你就是殿下,这趟来这里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我一时半刻着实猜不出来,也不清楚他们那里究竟是怎样一番布置。”
说着话和锦苑一起,转身又往酒楼中去。
一面走,一面又有些好奇,“徐公子的人可有给你什么交代?”
锦苑想了一下,还真没什么交代,也不知上一次那便签上说的内容算不算是交代,可眼下倒也没有跟郁连峥中认真说起这些,一来看那小姑娘的举动似是十分戒备和提防,也许他们有别的考虑,所以眼下并不愿叫郁连峥知道那边的安排。
便只是转念一想,或许这样互不冲突也好,反正郁连峥也知道她的人在内,要说是意外起了争执可能性也不大,如此一想便又摇了摇头,“确实没有什么交代,且莫说如此,给我放到了人群中去,我也认不出哪些究竟是徐公子安排来的人,只觉得所有人都面生的很。”
她说这话心里面倒是真觉得唏嘘,不免又转向郁连峥:“说来也怪,便是你府上的那些暗卫,你难道又个个认得,总会有一些是不太清楚的吧?”
郁连峥瞧她一眼,忍不住笑了一下,“若是隔了好多阶层的或许是有些面生,但若说是出自我将军府的暗卫,那没有一个会不认得。”
锦苑便又咋舌,只转念一想,那为何自己偏生就一个都不晓得,平日里也见不到呢,于是看着他,“那你说来,照我这样子的话,对府上的暗卫是不是也应当多些了解才好,不能像是瞎猫抓耗子一样,连自己的人是哪些都不认得。”
郁连峥看着她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好似徐公子信任的很,照理来讲你身为殿下,除去了徐公子也总该对下属的人多些了解,不若的话,”
郁连峥停下步子,倒是十分严肃的看着她,锦苑便知道他这要说的话,必然也是有几分道理的,果然,郁连峥盯着她,言语之间便很是郑重,“不若的话,若是有一天,这属下一层对你起了什么歹心,那再往下,你会同所有的人失去联络,到头来便会变得孤身一人,那种滋味可不大好受。”
若是身处囹圄之中且孤立无援,锦苑想想便也觉得很后怕,可如今一来她确实也不清楚原身殿下当初为现在穿越而来的自己留下了哪些可用的棋子。
这转念一想不由得道:“看来回府之后,这件事情倒是要好好的捋一捋了,总不能叫我自己一直这样混沌下去。”
郁连峥点了点头,到颇为赞许的看她一眼,两人在这个话题上便又就此打住,进了门。
此番那店老板自然不在,但他也没有旁的余话说,直和那店小二咕叨了几句,想来是提了七月份的茬儿,名贴一亮,果然对方便怯了几分气,随即一叠声保证,“我这就去把店老板给你们请来。”
想来是那一次纠葛之后,店老板也不好意思再在人前出现,只这一番果然又将他两人请去了后堂,在那小小的屋内,店老板手中端着一碗酒,“确实不知二人身份,此番某些行为倒确实唐突了二位。”
郁连峥当然知道,他只不过是说辞,表面上服个软表达一下态度罢了,但事实上当然能做那事儿必然也知道他与锦苑究竟是什么身份。
但有件事情却在郁连峥着实没有想通,他既然清楚二位的身份,也知道此番是为了七月会而来,那为何又要对他们动手?
难道就仅仅只是因为他们像店老板打探了一下七月会的事情吗?
郁连峥如此推测,也干脆捅破了这外面一层窗户纸,只盯着店老板道:“事实上,我却有一事不明,既然此次来入会,大家应当都算是朋友,为何我不过多言一句你却要起了杀心?”
这店老板一听,手中的杯子便砰了一下砸碎在地,“此话怎讲?”
“那日入我房间的难道不是你派来的人?”
这店老板皱眉,叹了口气:“说是我的人也不为过,但有件事说出来,你现在也必然不信。”
郁连峥挑了挑眉,“那你但说无妨,信不信是我自己的事。”
那店老板便只好点了点头:“好,那我便告诉你,这下头的人虽是我派过去的,但那令却不是我发的,这七月会内,我不过算是一个盯着门外堂客的哨子而已。”
“事实上说话的自主权也不算太多,我说了你们又会觉得我在推卸,但那二人去找你们,我本来也只以为是有什么要紧事要通传一番,我确实也不知竟然会闹出如此大的动静,第二日羞于见人,便索性都不再外出。”
他这样一说,反而是叫两人有些疑惑。
锦苑看了郁连峥一眼,递了个眼神过去,显然是在问郁连峥州究竟信不信这店老板说的话,可眼下郁连峥看着好似真有些疑惑,不知这话究竟是该信还是不该信,毕竟店老板看来到没有半分在装的模样。
四目相对,郁连峥又问:“你怎么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