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连峥倒是没有在这件事情上与她说的太多,不过是笑着摇了摇头,“这点事情也不值得去说叨什么,不过我这一次倒是真的有事情要跟你讲。”
锦苑便又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只管点了点头,况且现在也着实有些饿了,但是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因为这七月会的会聚马上就要开始,但是锦苑并不知道自己该要如何应对。
这一来二去的,自然十分的紧张,想了这些,又看了郁连峥一眼,一颗心倒是高高悬起,也不知道往后还要怎么去办,“眼下看来我们手上还没有任何确凿的消息,若是这样贸然参与了七月会的会聚,恐怕到头来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打捞不到,错过这个机会就找不到小甲了。”
锦苑自然记得自己这次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与她而言,最重要的便是探得小甲所在,除此之外旁的事情却显得并非紧要,但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小甲那头并无说法,一点消息都无。
可这事儿得不到一个解决,即便是参加了七月会的会聚,见识了七月会那帮人,也了解了这个神秘的组织,但其实这一切和小甲目前所在并没有任何关联。
锦苑只是知道这名贴是他妹妹给的,让自己到这边来打探消息,但并不意味着这番就一定能够打探到确切的消息。
实际上对于他妹妹来讲,也并不确定小甲是否真的就一定被藏匿在了这边,至于在这段时间当中他经历了什么,又是否有新的矛盾出现,从而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这一切都是未可知的。
锦苑心中所想,自然也十分担忧,可思来想去,眼下她自己除去担忧也做不了任何行动,只能默默的守在这里,至于旁的,且只能交给其他的人去操劳,便比如眼前这位。
郁连峥见着她神思恍惚,也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只待着锦苑好整以暇的在酒楼外堂坐下,看向周遭道:“听说这个地方早食做的还算不错,倒并不是家黑店,口碑倒也是传得出去的。”
他这话说着恰好引起了旁边一个人的注意,大约这些江湖客向来比较豪气,与人相处也自在的很,却是一番自来熟的模样,便接过话茬:“是啊,这地方做的东西味道不错,我年年都来,说实话,有时候还就馋他这一口汤包呢。”
说着话,哈哈大笑起来。
锦苑听他说话声音洪亮,便转头一看,见着却是个满面胡须的大汉,心里也知他便是个敞亮人,说话自然也是直来直往的,便冲他笑着点了点头。
那壮汉似乎来了兴趣,便把这当做了友好的回应,干脆一屁股坐到了他们的桌上,将自己桌上的东西也端了过来,还一个劲的道:“你们也尝尝。”
锦苑这会儿就有点犯难了,毕竟是人家的好意,她也不好推去,可方才郁连峥还打算将昨夜里靠问的情形给自己说上一遍,如今还没来得及说呢,便招上这个人过来,这一时半会儿的却叫她有几分为难。
只好应付着点了点头,想着匆匆吃完这顿早点,换个别的地方去说倒也还行,郁连峥见着锦苑似乎对于眼前这人还算客气,大约不想叫对方难堪,便也只管收敛了情绪,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排斥。
这壮汉见他二人如此,便以为也是欢迎自己的,于是大咧咧的给他们介绍起这桌上的美食来,末了才道:“说也奇怪,其实今年啊,他们的手艺比去年还差了点儿,大约是今年人实在太多,这后厨忙不过来便多少,有些敷衍了事,所以说你们俩不赶趟。”
“不过我估摸着二位这个时候过来肯定也不是凑巧,平常应该不常来的,至少我看着是面孔挺生的。”
听他这样一说,锦苑反倒来了兴趣,只放下筷子,瞧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郁连峥,其间含义很是显然,她出门在外毕竟一介女子又蒙着面纱,乔装改扮的十分神秘,所以很多时候并不方便自己亲自与人搭话。
可郁连峥到底是清楚她的心思,便又看向了壮汉道:“是啊,没想到兄台也知道这事儿,难道兄台不是为了今年这件事而来吗?”
听他这样一说,那壮汉便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但是我知道有一拨人是,没有想到这位小兄弟你还挺敞亮的,我一说你就应了,你看咱们做事可不就得这样吗!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郁连峥听着,倒觉得眼前这人十分有趣,锦苑甚至都在面纱后头给笑了出来,也实在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不过她转念一想,听壮汉这么一说,所谓的那件事情不知道指的又是什么,莫非就是七月会的会聚?
不然的话怎么能有如此巧合,郁连峥心中当然也如是想,所以这两杯小茶入肚,又看着那壮汉道:“这么说来,这件事情仁兄也是清楚的,只是没有参与其中,那可真是可惜。”
他知道这样的人心思敞亮,若是说了什么惹了他们不快或者与他们想法背道而驰,便一定会来反驳。
果不其然,这壮汉一听连连摆手,“那有什么好遗憾的,七月会那帮坏芽子,谁愿意和他们搅和在一起。”
说着话好似自知失言,又看了一眼这眼前二位,不由得皱眉,“但你们并不像是他们的会众,是不是作为受邀前来入席的,这样的人不太多,他们呀肯定是想巴结你们,从你们身上捞到好处,二位看着涉世未深的,可千万莫被蒙骗了。”
锦苑听得这话倒是一愣,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她从来也不知道,这七月会的会众竟然还会拉了人进来旁听,从而作为笼络之用,也就是说他们能够逐步发展到这个程度和规模,其实也是靠着这样营造的假象一点点吸引其他人前来参与,慢慢的才被笼络了一帮人。
照这么说来,莫非这给予她名贴的人还真是不怀好意,想要将自己和郁连峥这样的人拖下水。
以他们在朝廷内的威望若是能被七月会会众拖下水,那确实不大一般,这事儿传出去了也很难讲得清楚,指不定还会被人误以为是反叛。
当即心中一冷,便起了些提防,转头又看着那位壮汉,“可否细细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