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苑听她说了这话一时之间竟然是无话可说,只是看了言一幽一眼,便笑着开口,“倒也并非算是看得上你,只不过你刚才说了那么许多,这背后的中间人不就一定是与灵波坊有关的吗?否则的话,若是寻常的人又怎有这样的能耐将你给弄进来。”
说着,锦苑便细细思索了一番,觉得自己这番推测应当是不会错的,言一幽说了这许多,不仅仅是叫锦苑和郁连峥觉得好奇,想必她自己心底里对于中间人的身份应该也是感兴趣的。
她既然说了自己在合阳城需要依赖这样一个人才能够更好的生存下去,那换而言之这个人必然是有极大能耐的。
可言一幽并不了解他的身份,只是确定他能够给自己带来仰仗和依赖,所以才有了后头的那些事,这么一想的话,其实许多事情便也可以解释的通了。
言一幽想着,倒是也有些犹豫,只是点点头,“所以你听我这么说,便也觉得我身后的人定然是和灵波坊有关的,他应该是宁波房的主子之类,或者至少是有话语权的人,否则的话这有些事情是说不通的。”
“便是单单说他能够帮助你这些,我想着便也觉得似乎太难,灵波坊的人若是与他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何必要将你这样一个人藏入这种地方,这万一起了什么乱子,耽误的可是灵波坊的买卖,这赔本的买卖,没人会做。”
锦苑如是想着,便料想言一幽定然也是这么觉得,况且这个中间人有能耐将她所做下的事情通通压下,也确实很好的保护了她的身份,并且叫她隐姓埋名在灵波坊混个安稳,这怎么来看这件事儿都与灵波坊的背后人有关系。
想到这里,她确实有些好奇,不免又转向郁连峥,“这灵波坊背后的主子是什么来头?”
郁连峥微微挑眉,只转向言一幽:“你问她,我觉得这件事情她比我们更关心,想来也已经去查看过了。”
果不其然,言一幽只是扯了下嘴角却没有否认,“当然,我已经去看过了,只可惜看与不看也并没什么分别。”
锦苑听她这么一说,确实有些不解:“此话何意?既然你们都知道这灵波坊的主子是谁,那还有什么好去犹豫的?”
她着实是有点想不通,照郁连峥和言一幽现在的反应来看,灵波坊的主子好似并不是藏在幕后的谁,或者说这种有头有脸的人物恐怕许多人都是知晓的。
果不其然,这言一幽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我们知道的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他出行在外,总是以灵波坊主子的身份做事,可谁都知道,他也并非是真正的幕后掌权者,说到底无非只是一座傀儡罢了,这真正的当权人究竟是谁,没人知道。”
锦苑听她这么一说,细细一思索,便也觉得情有可原。
若是灵波坊的人当真在背地里还做着培养杀手这般买卖,那肯定在人前就不会大张旗鼓的露面,否则的话于己与灵波坊都不够安全,所以找一个替身出来代替他行事,也是再正常不过。
想到这里她又转向言一幽,“那若是寻常给你安排的什么任务也都是这中间人亲自出来与你见面?”
“他当然不会在来,事实上自左副将那件事情之后,我也再有未曾见过他。”言一幽回忆着,却也不免唏嘘感叹,像她这样的人提防心其实是很重的,在与中间人交接任务的时候,其实与他便已经防的很深。
当时他们便是约在了灵波坊见面,不过那时候的言一幽还并不知道自己日后的退路也会被安排在这里,所以只是循着安排来了这个地方,毕竟与他们而言,在这种客流量混杂,什么人都有的地方见面确实是相对安全的。
所以一念之间倒也没有担忧许多,只不过当时与那中间人见面就像是后来锦苑与她见面一般,都是在帘幕之后,看不出那人的身形样貌,只听得他的声音却也是陌生的。
“他的声音带着些嘶哑,我无法判断他的年纪。”言一幽说着好似也陷入了回忆:“不过,若是有机会能再与他说话我倒是可以立刻判断出他是不是本人,他的声音是极其特别的,好似嗓子被什么东西损坏过,可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装的。”
言一幽说着又笑了起来,锦苑却没有做声,像这样的线索根本无法追寻,因为以中间人那样的谨慎来看,这嗓子很可能是临时被他故意破坏的。
他既然不想让言一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又怎么会将这样特殊的线索留给她,毕竟声音太过特别,就总会有人听过他说话,一来二去稍一查看便能知道这人是谁。
可锦苑乃至于郁连峥对于这样的人却没有半分印象,而且纵使见过恩客如此多的言一幽也从未有打听出这个人,可见这已经不是行事低调所能做到的,而应当是那个人本身声音是正常的,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越是如此,言一幽心底里自然也越是好奇,不免又看向锦苑,“若是你能够查出中间人的身份,我倒算欠你一个恩情,实不相瞒,我与他好奇很久,这样手眼通天的人,行事如此谨慎小心,又究竟会是谁呢?”
“我想,”言一幽说着,低低的笑了起来,锦苑便一皱眉,“你想说什么?”
郁连峥却忽然接过了话头,“她想说,像这样的人必然是手握重权者,否则的话一介江湖人士做不到那个程度。”
“没错,灵波坊是什么样的地方,殿下这次来恐怕也是有所了解,能驱使灵波坊作为他的棋子,甚至是培养我这样杀手的地方,想着可不是一般人做的来的,灵波坊会来哪些人殿下还不清楚吗?”
这话说的锦苑便心生警醒,可她并没有立刻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只转向郁连峥:“灵波坊虽然特殊,可也未必就如她所言,也许是暗中也遭人利用罢了,倒不可直接就牵连到朝堂上去。”
郁连峥自然也知道,若牵连到朝堂,兹事体大,并不是他二人在这里说说罢了。
随即理了理思绪,径直转向言一幽:“旁的闲话先莫说,你当时说过是因为借的那块牌子到了灵波坊便历时有人安排,短期内便将你扶到了花魁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