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真的要帮忙,而是心里面也好奇这花魁有什么事需要和自己交易?
说起来,想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需求罢了,有了软肋,就更好拿捏。
这一点锦苑清楚,但做到很难,眼下是不容错失的机会。
可花魁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在承认之后,又回到锦苑的对侧坐下,歪着脑袋,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大事。
过了稍许,方才又看着她:“我和殿下不好谈买卖,既然是殿下要找的人,我又如何能够袖手旁观?”说着话,慢慢的收起了笑意。
自打锦苑见到她起,花魁的面上可是一直带着笑意的,便是现在才好似变得严肃了一些。
但越是如此,锦苑却越是紧张,也不知道这花魁脑袋里想的什么。
更不清楚自己的算盘能不能生效。
“所以,你打算帮我?”锦苑皱眉,心底里自然不信。
可花魁只是道:“当然了,殿下,不过您得先叫我知道您找他的目的,不然的话,这不明不白的,我不是枉受牵连?”
这番话说到头头是道,锦苑自然无法反驳,再者来说,既然花魁松口,而找言一幽的目的也并非见不得人,说出来无伤大雅。
也不存在泄露什么,于是点点头:“我找言一幽是为了一个三年多前的案子。”
“关于左副将回合阳城讨要公道,结果路遇埋伏,死的凄惨,更是不明不白,这件事合阳的老百姓没有不知道的,也没有不唏嘘的,想来你也是清楚的?”锦苑说罢,倒是想起了之前郁连峥和自己说的那番话。
如今话到了自己的口中,这么一讲,竟然也有点义愤填膺,颇为左副将不值得。
便是不明白陈也又缘何如此,可他分明也是效忠于郁连峥的。
而自己深陷其中,没有真相,枉论清白。
如今,眼前的女人又可以为她提供多少线索,左副将一事和能不能得一丝天光,尚未可知。
锦苑说完,便只是静静的等着,瞧着她面色如常,好似正在深思。
“左副将的事啊......”花魁说着,好似努力的在回忆什么,只等了很久,才又抬起头看着锦苑,缓缓道:“那不是很久前发生的事吗?这件事,不是早就结案了吗?”
三年来,没有追寻出一个真相,这件事也无人在查,百姓已经把它当做了谈资,不会再去追寻所谓的结果,所谓的缘由。
每每说来,也就是一番唏嘘,仅此而已。
如今锦苑大费周章来了这里,和花魁对峙半晌,最后便是为了这么一件事,自然叫她觉得好笑。
“事情确实已经过去很久,”锦苑犹豫着,自然不会将自己去查询真相的理由说出来。
总不能看着花魁,告诉她自己如果不搞清楚的话,就会背了黑锅,然后被人针对?
说起来,她一直被针对的缘由和这件事无关,纯粹作风问题,但只有郁连峥,是在意一个结果的。
锦苑自然也只想还自己一个清白。
便继续道:“只是,这件事也并没有查出一个结果,如今一直往后拖下去,在想要查凶手更是难上加难,这会儿有了线索,自然要问个清楚。”
这番话说话,花魁的面色好似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看了锦苑一眼,又笑起来:“我也好奇,殿下都过了三年怎么会忽然查起这件事,当时的前因后果都有传闻,便说是为了回合阳城找您要个公道的。”
正因如此,锦苑才会被郁连峥怀疑。
她面色如常,甚至有些无奈:“自然不是我,一个左副将,缘何要我如此针对?”
说来好笑,她堂堂殿下,便是退个婚又如何?左副将要是敢闹,自己有一万个法子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处置他,还可以叫郁连峥忍着委屈替他求情。
刺杀,是最没必要也最蠢的。
花魁似乎也没有怀疑她的意思,只是笑了起来,又问她:“那事情过去这么久,殿下是得到了什么线索,想到灵波坊来找一个言一幽?”
这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花魁自然清楚锦苑不是瞎摸索过来的,相比较这些,她显然更好奇锦苑背后的那条线。
能给出这个线索的人,应当是不一般的。
或者对于言一幽,又或者是灵波坊,终归是有些了解的。
锦苑想着,倒是没有说话,便只是低了头,寻思着她的想法。
末了才开口:“我自然有线索过来,但也并非多么笃定,可如今有了你这番话,我倒是清楚言一幽必然是与你有关的。”
她藏起心内的忐忑不安,如今表现的倒是十分淡然,便这样看着花魁,一点儿惧怕都无。
方才的对话已经将结果说的尤为明显,花魁现在也不打算在有隐瞒,反倒是并未将锦苑的身份放在眼里,只是笑着看向她:“不错,言一幽我确实知道,不仅如此,左副将的事情我也很清楚,不过是个任务罢了,得点赏钱。”
她这么一说,锦苑便更加无话可说。
但心里面,却暗自的松了口气,显然,她方才笃定去试探的那些是没有问题的。
花魁这个人,她没有判断失误。
便只是笑了一下,“愿闻其详。”
既然要说,花魁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不过缓缓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三年前,言一幽是个在杀手行当内也十分神秘的人,在被同门驱逐之后,便越发肆意任性,从来也无人可管。
越是逍遥,越是容易被大任务的主顾盯上。
因为神秘背景少,容易脱身,不易被追踪。
这些,言一幽都是符合的,所以哪怕是郁连峥这样的人,也不曾听闻过他。
若是真的要查,根本无从查起。
好在,遇到个桃娘,桃心阁的人在杀手的行当里自然是不一般的存在。
当年有人找到了言一幽,给了任务,叫他预支了大笔的赏钱,但他去的时候,便如言青所言,左副将其实已经是奄奄一息。
具体的事由,他未曾明白,但不必深思,那种程度的左副将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这任务,几乎就是送钱的买卖。
说了这些,花魁才又笑起来:“是不是觉得有些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