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甜枣不吃，那就只能用威胁了。
焦旻圣好整以暇看着楚榆，大陆的女人有多在意这些东西，他还是知道的。
“一个华清大学生，本该前途大好，却因为名声被学校退学……楚小姐，我想你不会想要这样的结果。”
焦旻圣目光森然，他笃信楚榆听到这话定然会紧张害怕。
可惜——
“唉……”楚榆叹了口气，歪着头，笑着问他：“焦大少为什么会有这种龌龊想法呢？”
“果然是什么人看别人就是什么人，我跟焦远制药的合作清清楚楚，和焦二少的关系更是清白，焦大少这些话，真是颠覆了我对你的看法。”
“另外，电池厂是我自己的，焦大少想让我拱手把自己的厂子送给你？”楚榆声音一顿，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焦大少，你是不是这里有病？”
“你！”焦旻圣彻底愣住，脸色也陡然沉下来。
“楚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还真以为焦旻佑能够护得住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站队的机会，否则……”
“否则怎么样？焦大少还想也害死我不成？”楚榆笑眯眯。
焦旻圣的眸子猛地一缩，阴鸷从眼底升起，从楚榆的话中，他听出了别的意思：“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楚榆笑：“雁过留痕，焦大少还真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没人知道。这里是大陆，不是港岛，更不是焦家，焦大少说焦二少纨绔废物，却不知道随意在别人的土地上撒野也很不礼貌吗？”
楚榆的声音不带波澜，说出话的时候还带着笑意。
偏偏，却有一股寒意从焦旻圣心头升起。
他一时怀疑楚榆知道了什么，却又不敢明言试探，可是，怎么可能呢？
绍辉做事一向干净利索，尾巴都没有留下，上头都没调查出来的事情，楚榆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大学生怎么知道？
还是，焦旻佑告诉她的？
可焦旻佑再怎么也是焦家人……
就在焦旻圣心头疑惑重重，准备再说点什么试探的时候，校办公室的门却陡然被人从外头推开，气喘吁吁的系主任闯进来，看到焦旻圣距离那位女同学远远的，提着的心顿时放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贸然闯进来的举动有些不妥当。
焦旻圣脸色还难看着，陡然有人没敲门就进来，自然不悦。
系主任赶忙道：“实验室缺的器材单子我已经给梁先生了，不知道焦先生和同学们谈的怎么样？”
说着，系主任朝楚榆使了个眼色。
楚榆自然看出来了，心底微微一动，朝着系主任点点头，走出去。
外头，那个之前让人通知系主任的女同学也没走，看到楚榆出来松了口气：“楚同学，你没事吧？”
楚榆她自然也认识的，毕竟代表新生演讲的就是她，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可别让人给欺负去了。
楚榆朝着她点点头：“没事。”
“那就好，我看着那个港商不像什么好人……”说到这，她欲言又止的：“楚同学，你别觉得我多管闲事，你学习好、又年轻漂亮，以后的路长着呢，可千万不要被一些人的花言巧语给哄骗了，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走才好……”
楚榆听到这，微微有些诧异，目光仔细打量着对方。
齐耳短发，瘦高个子，皮肤算不上白，却很健康，身上穿着华清的校服，脚上是一双有些发白的布鞋，年龄看上去要大一些，似乎有二十七八了。
这年头上大学的什么年纪的人都有，二十七八成家后有孩子，拖家带口上大学都是常事。
楚榆冲她笑了笑：“嗯，我知道的，谢谢。”
听她没有不喜厌烦，女同学也放下心，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楚榆却没走，她在外头等着系主任出来，焦旻圣的奖学金她是不准备要的，自然要跟系主任说一声。
等了约莫十来分钟，焦旻圣当先从校办公室里走出来，他脸色有些不好，系主任跟在后头，将人送出来，面上神情也不大好看。
焦旻圣一出来就看到站在外头的楚榆，还要说话，系主任已经朝着楚榆招招手：“这位同学，我看你还没走，是有什么事？”
“有的。”楚榆点头过来，当着系主任的面先进了校办公室。
系主任这才看了焦旻圣一眼：“焦先生，我这边还有事，就不送您到外头了。”
焦旻圣唇抿了抿，没说话，转走下楼了。
系主任这才转身看向楚榆，“这位同学有什么事？”
楚榆看出他脸上神色有些不太好，至少，不像刚开始见到时那么高兴，再联想刚才焦旻圣离开时的样子，难道……是捐赠的事情泡汤了？
不过想来也正常，焦旻圣那样的人不太可能做好事。
楚榆点点头：“关于这次的奖学金捐赠，主任，我家的条件还算可以，如果这笔奖学金真的落实了，我希望能让给其他更需要的同学。”
“你有这份心是好的，”系主任脸上神色缓和了很多，不过旋即又苦笑：“不过恐怕是不成了，刚才那位港商说咱们学校的学生不太懂礼貌，将捐赠的事给压下去了……”
楚榆眉头皱了皱。
系主任一看她这神色，摆摆手道：“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咱们华清的学生都是什么样的，我这个当老师的知道。你做得对，该拒绝的时候就拒绝，不然就算他捐款了，咱们学校也不会收！学校就是学校，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你放心，学校就是你的后盾，他不会敢做什么……”
系主任说着，脸上之前失望的神色也彻底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约的愤怒。
楚榆：“……”
她总觉得，这位系主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解释也不好解释，她干脆跟系主任说了几句，便从校办公室出来。
十月的天气，阳光正好，温暖的洒在身上，不至于冷，也不至于热，偶尔一阵说笑声从远处飘来，楚榆的眼底流露出一片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