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铺外,谢知墨估算着时间从转角走出,正遇上一脸惊慌的刘琦。
刘琦是真的很慌张。
刚才那几个混混她在街上也经常遇见,总是对着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口花花,现在几个人喝醉了酒,直接闯进了包子铺,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
虽然已经在心底决定要改变,但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刘琦还是慌了神。
看到谢知墨,她下意识就将对方当成了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将事情说了。
现在距离谢知墨估算的时间还有两分钟,他要英雄救美,也得赶在最危机的关头,是以,他干脆先安抚了刘琦几句。
刘琦也很快镇定下来,“他们人多,我们两个进去也没用,先喊人,然后去派出所报警……”
刘琦脑子转的飞快,她也不傻,万一那几个混混真的胡来,她一个女孩子冲进去就是送人头的。
至于谢知墨……这人长得太好看了,说不定那几个人就有图谋不轨的。
再者,楚榆那么聪明,自己在里面也一定会有办法。
各种思绪一闪而过,刘琦抓着谢知墨袖子的手却被扯开,谢知墨皱眉看她:“不行,楚榆同学和她母亲还在里面,我要去把她们带出来,你先别叫人,万一楚榆同学她……总之,先别惊动其他人。”
“可是……”刘琦还想说什么,谢知墨已经走了进去。
刘琦咬咬牙,只能远远站在包子铺外头。
谢知墨进了院门,想象着自己救楚榆于危难中的场景,然而等他进去,看到的却是五个被排列整齐的“死尸”。
谢知墨一愣,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楚榆突然咧嘴冲他一笑。
“英雄救美?”
什么?谢知墨脚步一顿。
楚榆已经站起身,此时房间内只有她和五个被电晕的小混混,以及坐在轮椅上至今惊魂未定的余萍。
谢知墨还没反应过来,楚榆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手中的电击棍往前一伸,什么温文尔雅、什么漫画少年,在高电压的亲密接触下还不是跟几个混混一样浑身颤抖,然后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倒了下去。
“榆榆……你!”余萍猛地反应过来,看看楚榆,又看看倒在地上的谢知墨。
楚榆找了个绳子将谢知墨绑到椅子上,这才跟余萍解释。
“妈,对不起,有件事我骗了你。我之前出车祸其实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只是原本不知道什么人要对付我,才没告诉您,可是现在我确定了,是谢知墨在背后指示。”楚榆手中电击棍一指被绑着的谢知墨。
余萍眼睛瞪的老大,显然还没从楚榆话里的信息中回过神。
“他、他不是你同学吗?”
“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只能先问问他。”
楚榆去包子铺外先把刘琦打发走了,刘琦一开始还不愿走,直到楚榆说谢知墨已经把几个混混从前门拎出去了,她才将信将疑离开。
楚榆锁了包子铺的门,重新回到房内。
谢知墨被一杯凉茶泼醒,神志还有些不清醒,直到看到眼前冷着脸的楚榆,他才猛地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
好看的脸被凉茶碎屑破坏了美感,他盯着眼前的楚榆:“楚榆同学这是干什么?”
“你说呢?”楚榆笑了笑。
“……”谢知墨眼神沉冷,没有说话。
楚榆拿着电击棍靠近他,谢知墨瞧见黑乎乎的棍子,想到自己之前就是被这东西给电晕的,晕麻抽搐的感觉犹在,顿时不自觉往后一缩。
楚榆笑笑,用电击棍挑起他下巴。
“是你找人撞我的吧?为什么?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什么时候得罪他?
从楚榆入了齐胜封眼的那一刻,就已经得罪了他。
他的轻茵姐没能成齐胜封的学生,楚榆一个乡下丫头,凭什么和傅轻茵比?
谢知墨以为自己来给傅轻茵找回场子是轻而易举的事,却没想到接连两次出手,两次都被楚榆躲过去。
不仅如此,他还被楚榆绑在了椅子上。
谢知墨眼睛闪了闪:“楚榆同学在说什么?”
“还装?”楚榆饶有兴趣地看着谢知墨,目光从上往下,打量白菜一般。
谢知墨被她盯得皱起眉,这女人,想对自己做什么?
谢知墨从小就知道自己在外貌上的优势,凭借着这一点,他也获得了很多好处和机会。然而那些,都是谢知墨自己有意主导的,现在换成他被动承受楚榆的打量,浑身的不舒服。
楚榆的目光兜兜转转,最后似笑非笑落到一处,谢知墨脸色顿时一黑,身子不自在动了动!
这女人真不要脸、她妈还在呢,她这是看哪……
然而楚榆背对着余萍,余萍才不知道自己闺女此时的想法。楚榆的目光慢悠悠落回谢知墨脸上,在谢知墨黑沉警惕的眼神中,撇撇嘴,移开:“小豆芽,当谁稀罕?”
“……!”谢知墨。
谢知墨觉得自己要疯。
楚榆把电击棒放下,从桌上的盒子里取了几根手掌长的长针在谢知墨面前晃了晃,“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只好赠送你一份免费的针灸套餐了,不用怕,前不久我刚治好了一个哑巴的哑病,相信你尝试过也会觉得不错。”
话音落,长针当着谢知墨的面刺入他被绑着的手腕里。
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谢知墨脸瞬间就白了,被绑着的身体因为剧烈疼痛抽搐起来。
楚榆好整以暇抱拳观赏。
倒是后头的余萍,看见谢知墨这样顿时有些慌了。
今天的楚榆让她陌生,事实上,自从楚榆醒来后,这种陌生她就感觉到了。但是那时候的事情太多,生存下去都成了问题,她也没有太深究,更怕一个不小心,刺激的楚榆再次自杀。
后来日子好过了,楚榆越发能干,她高兴之余也将心里头的一点别扭抛之脑后。
直到今天,她亲眼看到楚榆用一根黑乎乎的棒子撂倒了五个人高马大的小混混,还把谢知墨绑在椅子上用长针折磨,这种陌生感再次冒出脑海。
眼前的楚榆,真的是她那个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闺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