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
随着一声令下。
巨大的炮衣被掀开。
露出了十门巨炮。
真的是巨炮，口径达到惊人的700毫米。
论技术的话，一点都不先进。
就是那种又短又粗的臼炮，炮管只有短短的四米不到。
这样每一门火炮，足足重23吨左右。
赢缺和申公敖倾尽全力，也就只造了十门，这还是因为申公家族拥有黑金城的条件下。
因为是滑膛炮, 所以只能打圆球炮弹。
直径700毫米的炮弹，每一枚重一千多斤。
炮弹非常落后。
但是里面的炸/药，却非常先进。
至少比目前世界主流的炸/药要先进得多，根据无缺的估算，威力至少是目前主流黑火药的四五倍左右。
这要感谢白骨领下面的那个黑暗学宫秘密基地，里面拥有最先进的实验室, 最丰富的材料。
还要感谢门杰夫大师, 只要赢缺给出想法，他都能实现出来。
真的给无缺制造出来威力无比惊人的炸/药。
尽管数量不是非常多, 因为硝石太有限。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害怕不稳定，还能造出威力更强的炸/药，包括黑索金。
这每一枚炮弹一千多斤，里面光炸/药就足足有六百斤左右，还有二百斤的弹片。
所以这杀伤力何等惊人？
不仅炸/药先进，里面的引信也非常先进。
可以这么说，什么引信都能造出来。
撞击引信，时间引信，等等都可以有。
只不过这种短粗的臼炮射程是非常有限，只有区区不到两千米，这还是因为用了威力非常惊人的引爆药，如果用黑火药的话那射程就更加不能看了。
“装弹！”
几个大力士，猛地抱起巨大的炮弹，用力塞入这个巨大的炮管之内。
“调整角度！”
几個身体残缺的炮师上前，开始计算弹道。
这群人, 全部是白骨领的天才, 身体残缺，但是大脑却非常聪明。
“主君, 没有问题了。”
此时，皇帝、廉亲王、厉阳郡主走了出来。
“开火！”
赢缺猛地一声令下。
“轰轰轰轰轰……”
十门巨炮，同时开火！
“轰轰轰轰轰……”
如同雷霆一般的巨响。
周围整个地面都在剧烈地颤抖。
距离最近的大力士尽管塞住了耳朵，但整个人还是猛地一颤。
太，太恐怖了！
“嗖嗖嗖嗖……”
十枚巨型炮弹，划过一道曲线，猛地齐射而出。
尽管是滑膛炮，但是惊人的摩擦还是让炮弹表层发红。
所以在空中，如同十道流星一般，划过天际！
这一幕！
真是无比惊艳啊。
短短片刻后！
这十枚巨型炮弹就飞过了一千多米的距离。
朝着天空书城的兵营，狠狠砸了下去！
“敌袭！”
“敌袭！”
一阵惊呼之后。
“轰轰轰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
十枚炮弹，分别砸在不同的地方。
猛烈爆炸！
原本是没有这么华丽的火焰效果的。
因为威力惊人的炸/药，火焰并不是很多。
但为了视觉效果，赢缺在炮弹里面加入了部分的磷。
就是为了好看。
所以，刹那间！
整个夜空，都彻底被照亮了！
漫天的火焰！
一千多斤的炮弹，足足六百多斤的高烈度炸/药。
方圆一百多米内！
成为可怕的杀戮地带！
爆炸近处的士兵, 直接粉身碎骨。
距离几十米的士兵，也身体直接被撕裂。
断肢残臂, 四处横飞。
哪怕距离得很远的士兵, 哪怕这些天空书城的精锐士兵，身上都穿着最好的铠甲。
这种铠甲甚至能够抵挡强力的弓箭。
但是……能挡得住弹片吗？
这些弹片的最高速度，可以达到几千米每秒。
哪怕因为不规则形状所以减速很快，但是击中人体的时候，也能达到几百米每秒。
正常铠甲，怎么可能抵挡！
所以，哪怕是精锐的天空书城士兵，也如同风吹麦田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
爆炸瞬间。
整个地面都在剧烈的颤抖。
哪怕隔着一百多米，整个人也仿佛被气浪掀起来。
再看爆炸的中心。
直接被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
镇海侯爵府上的皇帝和厉阳郡主，哪怕隔着一千多米。
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在爆炸瞬间的火光。
整个照亮了方圆几里的夜空。
然后伴随而来的是雷霆一般的巨响。
还有颤抖。
站在城内，都能感觉到颤抖。
紧接着！
远处的通天阁，几乎瞬间亮了起来。
所有的火把，所有的灯火都亮起来了。
“嗖嗖嗖嗖嗖……”
几十只巨雕，冲天而起，朝着天空书城的军团飞去。
………………………………
夏炎公爵在遭受到袭击之后，怒火冲天，直接就要下令二十几万大军朝着芈氏军队冲杀过去。
但是，没有皇帝的旨意，他不能动。
他焦灼地等待。
都始终没有等到圣旨。
很多人很失望，觉得皇帝陛下太怂了，挨打之后都不敢反击？
难道皇帝陛下之前的强硬，都是装出来的吗？
但是紧接着不久之后。
惊天动地的爆炸！
冲天的火光，隔着十几里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夏炎公爵的二十几万大军知道，皇帝陛下反击了。
而且声势非常非常巨大。
顿时间。
夏炎公爵带着二十几万大军齐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通天阁内！
天空书城首宗下令用五根晶石炸弹发动袭击之后。
所有人都在等待。
这是试探性攻击。
等待夏炎公爵是否会对芈氏家族的军队发动反击。
如果夏炎公爵不发动反击。
那就测试出了皇帝色厉内荏的态度。
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
夏炎公爵那边始终没有发动攻击。
皇帝这边，仿佛也没有任何反击。
通天阁内的一些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是……
“轰轰轰轰……”
本来几乎所有人都朝着北边望，因为觉得就算皇帝陛下反击，也肯定是攻打芈氏军团的。
毕竟，这次袭击夏炎公爵的巨雕是从芈氏军团飞出去的。
反击芈氏军团，不但可以证明皇帝的强硬，而且还留有余地。
但是……
这一阵阵巨响，竟然从南边响起的。
于是，很多人赶紧转移目光，朝着那边方向看去。
然后，他们也看到了无比华丽的一幕。
他们首先听到的声音，只是巨炮发射的声音。
紧接着……
他们看到十颗通红的巨大铁球，划过天际，朝着天空书城的军团射了过去！
瞬间……
所有人都惊呆了。
冷无伥长老，甚至如同被雷击了一般。
一动不动。
紧接着，轰轰轰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
无比华丽的火光，照亮了夜空。
尽管隔得很远，但也能够大概知道，这一轮袭击会死多少人。
所有人静寂无声！
疯了，疯了，疯了！
皇帝疯了！
不但立刻反击。
而且是双倍反击。
天空书城这边袭击夏炎公爵，空袭了五枚晶石炸弹。
而皇帝和赢缺这边，直接就是十颗超级炮弹。
天空书城这边只是袭击夏炎公爵的杂牌军队。
而皇帝和赢缺这边，直接就朝着天空书城军队打，而不是芈王的军队打。
这……这是最坚决的态度。
不留丝毫退路。
“找死吗？他们这是找死吗？”
“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天空书城是何等之强大吗？”
“想要找死，成全他们，成全他们！”
“开战，开战，开战！”
忽然，其中一个天空书城长老疯狂咆哮。
所有人都静静无声，听着他的咆哮。
整整咆哮了半刻钟，这个天空书城长老安静了下来。
要是能开战，哪里需要在这里大谈判啊？
就是不能开战。
天空书城占尽优势，根本不需要开战，完全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压制皇权，最后肢解大夏帝国。
一旦开战。
天空书城和皇权大决裂。
民心大决裂。
那如何面对接下来西方教廷的全面大战？
皇帝可以表现出大不了亡国的架势，天空书城可以吗？“
足足好一会儿后。
一只巨雕飞来，降落在通天阁楼顶。
天空书城军团那边的战损来了。
首宗拿着战损名单，面孔一阵激烈的抽搐。
伤亡一千三百多人。
刚才天空书城对夏炎公爵的空袭，制造了一千人左右的伤亡。
但是皇帝那边死伤的可是杂牌军啊。
而天空书城这边伤亡的可是精锐部队。
而且天空书城军团这边完全武装到了牙齿，穿着坚固的铠甲。
这证明了什么？
赢缺那边超级炮弹的威力，超过了晶石炸弹至少两倍以上。
天空书城首宗闭上眼睛，沙哑道：“接下来怎么办？说说看吧？”
芈王道：“这一场瞪眼游戏，谁先眨眼，谁就输了。按照正常情形，斗争只能不断升级，而不能降级，更加不能停歇。谁先停下来，谁先降级，谁就算是眨眼了。”
这个道理谁都懂。
所以天空书城这边为了强势，应该直接升级斗争。
应该继续打击皇帝的军队。
而且，一定要比赢缺这次炮击更加凶狠。
只有这样才能维持住架势。
但是这样的话，直接就朝着开战去了。
还能升级几次？
最多在升级一次，直接就全面开战了。
双方几十万大军，直接就爆发决战。
没错，天空书城和芈王的联军占尽了优势，能打赢这一战。
但是后果呢？！
现在，直接架在了悬崖之上了。
退不能退。
但是进也不能进。
甚至，连停都不能停。
而就在这个时候！
天边又飞来了几只巨雕。
再一次降落在通天阁上。
“启禀首宗，红土城战场，芈王和大离王国大军，大获全胜，已经攻下了红土城！”
“关键时刻，皇帝派遣两个宗师强者，用巨雕在空中接走了申无灼等十几名关键将领。但是申公家族的六千名伤员，已经被完全俘虏了。”
这话一出。
全场所有人大喜，长长松了一口气。
终于没有眨眼。
红土城战场的大胜，总算给他们带来了筹码。
尤其是俘虏了申公家族的六千伤员，就是巨大的筹码。
接下来，天空书城这边不需要发动新的攻击，也能升级斗争形势了。
这六千名伤员俘虏，肯定是改变不了整个大局。
但是，却足够将火球重新踢到皇帝的脚下了。
这一场瞪眼游戏，可以继续下去了。
天空书城首宗道：“冷无伥，你再一次去见厉阳郡主，说二十四时辰之内，如皇帝陛下还不妥协的话，就将红土城申公家族的六千名伤员俘虏，全部杀光！届时把头颅运来，从天上洒下镇海侯爵府！”
当然，这件事情只能让芈王去做。
名义很简单。
这些都是黑暗学宫的逆党，这种洒头颅能够给黑暗学宫最大的震慑。
届时……
漫天洒下头颅之雨。
对皇帝军队，对赢缺的军队，都是巨大的士气打击！
…………………………
此时！
申无灼，申小七等将领，整整齐齐跪在穆红玉和赢缺的面前。
“对不起，我无能，红土城之战输了！”
输了，很正常！
申无灼已经非常非常强了。
之前带着一万五千人，迎战诸侯联军四万多人。
整整打了一个多月，依旧牢牢守住了。
面对三倍的敌人，而且红土城也不是什么坚固的大城，防御还是非常薄弱的。
但就算如此，依旧不落下风。
而这一次！
大离王国的军队来了，加上芈左的军队，足足有八九万！
而申无灼一万五千人，之前打了一个多月，拥有战斗力的也只有一万左右。
面对八九倍的敌人，打了三天三夜。
关键是对方开始了空袭投弹。
所以，红土城沦陷了。
但是万幸，皇帝派去的宗师级强者，还是将申无灼等人救了出来。
巨雕飞行了几个小时。
甚至在空中，也发生了剧烈的战斗。
因为天空书城的巨雕骑士用芈氏军团的名义，朝着皇帝的骑雕者发动了攻击。
但是皇帝这边派去的，毕竟是宗师强者。
所以，顺利把申无灼带回了镇海城。
当然还有一点。
所有人都忘记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申无灼本人的武功也非常非常非常高。
他的修炼办法几乎和申公敖一模一样。
就是在战场上杀人。
申公敖亲手杀了一两万人。
那申无灼也差不了很多，因为他今年三十九岁了。
申公家族后面有一半的大仗，都是申无灼打的。
赢缺上前，拥着申无灼的肩膀道：“不要紧。”
他甚至都没有说回来就好这种话。
因为他觉得申无灼这样强大的人，不需要安慰。
接着，赢缺又将申小七拉起来，笑道：“小七将军。”
申小七叩首道：“对不起主君，我们打输了，给您丢人了。”
此时，旁边的穆红玉道：“老大，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你眼前的三弟是赢柱公爵的第三子，赢缺！”
申无灼没有表现得很惊诧，只是一阵苦笑。
“我不是傻子，父亲也不是傻子。”申无灼道：“不过，我真正知道是在几天之前，有人告诉我的，而且在军中也彻底传开了，敌人想要用这个消息动摇军心。我承认真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但是现在……冲击已经过去了。”
赢缺道：“所以，当日他要把镇海侯爵府传给我，我没有接受。因为这个镇海侯之位，是属于你的。”
申无灼道：“当时父亲，也没有强行给你，可见他心中也有数。”
接着，他又道：“另外还有一个坏消息，这连番大战，我们战死了很多人，也伤了很多人。所以有六千多伤员，被敌人俘虏了。”
赢缺道：“行，我知道了。”
申无灼道：“父亲在哪里？我想要去他的旁边，旁坐冥想连带睡觉。明日之后，我就能恢复所有的力量，而你而战。”
赢缺道：“我带伱去！”
走在半路上，申无灼忽然道：“以后公开场合，我喊你主君。但私下，我可以喊你三弟吗？”
赢缺道：“好的，大哥。”
………………………………
冷无伥长老，再一次和厉阳郡主会面。
“我再一次重生天空书城的立场，赢缺作为黑暗学宫领袖之子，一定要被处死！申公家族作为黑暗学宫的逆党，一定要被消灭。”冷无伥寒声道：“在这件事上，我们没有任何退让的空间。谁一旦退让了，就是断送自己的前途。”
厉阳郡主淡淡道：“行，我知道了。对了，刚才我们的炮击，你们死的人多吗？”
冷无伥长老道：“你们或许已经知道了，红土城沦陷了。申公家族在里面的军队，近乎全军覆灭，芈氏抓了六千个伤员俘虏。”
厉阳郡主道：“如何？”
冷无伥道：“芈王说，二十四个时辰内，如果你们还不退让妥协的话。就把红土城的六千名俘虏全部杀光，并且将六千人头运到镇海城上空，下一场人头之雨。”
“另外，你们不知道！芈道元那边，对白骨领的黑暗领域发动了全面的进攻，相信在二十四时辰之内，也会彻底攻陷。届时赢缺是黑暗学宫逆党的身份，就会彻底铁证如山。闻道子等改革派成员，也会成为俘虏。赢缺的妻子，还有他肚子里面的孩子，也会成为俘虏。”
“我不知道你们是否准备好接受这个冲击了？”
“另外，大离王国的十几万大军，已经杀入大夏帝国境内，天南道只有区区五万守军，我不知道他们能守多久？因为红土城已经沦陷，芈氏和大离王国的八万多联军，也能去攻打天南道，不知道皇帝陛下是否做好了整个天南道彻底沦陷的准备！”
“我们手中有的是牌，皇帝不退让，我们就一步步升级！”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不愿意下第二场人头雨。也不愿意这个人头雨里面有卮梵，毕竟她已经怀孕了，但是……为了东方文明，我们别无选择。”
“所以这是最后通牒！”
“你们只有二十四时辰的考虑时间！”
说完之后，冷无伥再一次离去。
………………………………
厉阳郡主将这些消息汇报给了皇帝。
皇帝放下书，淡淡道：“你去和赢缺商量吧，怎么做都可以。等你们需要我进行最后的宣战，宣布东方世界的彻底决裂，再来找我吧。剩下的决定，你们自己做。”
他看了一下旁边的座钟道：“竟然十二点了？今天有点太晚了，我睡觉了，睡觉了。”
然后他躺了下来，盖上被子，闭上眼睛，竟然真的快速入睡了。
厉阳郡主上前，轻轻道：“那你睡吧，要保证充足的睡眠，情绪也不要太激动。”
皇帝道：“你已经开始打扰我睡眠了。”
厉阳郡主一笑，然后退了出来。
然后，他进入赢缺的房间。
“天空书城冷无伥的最后通牒，二十四时辰之内，如果我们不妥协的话，他们就杀掉红土城的六千名伤员，然后将所有头颅洒在镇海城上空。”厉阳郡主道：“你们能承受这六千人被杀吗？”
赢缺道：“六千人被杀，当然扛得住。但这是瞪眼游戏，如果让敌人杀掉这六千名申公家族的俘虏，那我们就小输了一阵。哪怕事后在报复，也无法完全挽回局面。”
“所以，我们不但要让敌人无条件释放这六千伤员。还要杀掉他们几万人，才算是赢！”
“冷无伥说要给我们下人头雨是吗？六千颗人头雨是吗？”
“那我们不但要让他们释放六千名俘虏，还要给他们下一场人头雨。但不是六千颗人头雨，而是一万二，一万五，甚至两万颗人头！”
“不计其数的人头，如同雨点一般倾泻。”
“在海面上倾泻在天空书城的舰队上，在南边倾泻在天空书城军团头顶上，在北边倾泻在芈氏家族的军团头顶上空！”
这话一出。
厉阳郡主顿时热血沸腾。
这个画面哪怕想象，都已经无比震撼了。
如果真实发生，该是何等华丽恐怖？
…………………………………………
注：第二更送上，因为构思了很久，所以又写了一个通宵，白天还要做核酸呢！呜呜呜
伟大的恩公们啊，您有月票的话，请给糕点吧，给我力量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