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河城内,城主满脸郁色,双手背于身后,腰杆挺直站在城墙,俯视下方黑压压的军队。
两天前,他便收到太子的飞鸽传书,让他务必守好黑河城。
然城内军队不过区区六百人,如何应对?
虽说城楼之下,东临国的军队看起来也不过三、四百人的模样,但谁知他们会不会暗中设有埋伏,只等他们迎战后,主动跳入埋伏之中。
他不敢赌,只能用自己多年来的经验去判断是否要迎战,以击退敌人。
“城主,依我之见,我们应当安抚好城中百姓,以防止他们寻找逃出去的路径,引得敌人进来。至于是否应战?我认为,应战。”
军师与城主共同站在城墙之上。
之前不是没有别的国家来攻打过他们这座城,可哪一次不是化险为夷?
他认为,这次与上次没有什么区别。
尽管说下方的军队上所拿着的旗帜是四大国之一的东临国,但东临国与其他小国,从某种意义来说也是一样的,都是侵犯者罢了。
应战,是捍卫主权的方式,也是他们捍卫自己领土的权利。
“唉……”城主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
应不应战的道理他当然知道,只不过做出这个决定会很困难。
太子殿下让他守好这座城,他觉得他做不到。
城主有一种预感,预感到这座城,他……守不住!
军师看着在他旁边唉声叹气的城主,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您是在担忧什么?不妨说出,让我为你解惑。”
“你帮不了我的。”城主又叹了一口气,“你知道这为首的人,是谁吗?”
军师当然知道,他点头说道:“是东临国赫赫有名的女将军,徐青菀。”
城主反问:“那你知道,她的战绩吗?”
军师讽刺一笑:“战无不胜,从未有过败绩?”
军师并不觉得像徐青菀一介女流之辈在打仗,这方面会比男人更厉害。
不过是这些都是东临国用来恐吓别人的噱头罢了,没什么好恐惧的。
城主看出了他脸上的不以为然,苦笑道:“她父亲是连破十三城的徐保烨。”
竟是徐保烨的女儿?
军师膛目结舌,再看向骑在白马上的人时,眼里的意味瞬间染上了惊艳之色。
马背上的女子穿着军装,长发高束,眼神犀利,整个人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再一看,她的视线瞥来,不出三秒军师立马挪开目光。
“你打算怎么做?”
城主摇头:“我不知道。”
他是城主,西冯国君主册封的城主,理应为西冯国效命,誓死守卫黑河城。
但是他誓死守卫黑河城便意味着他放弃了这城中的百姓,让这城中的百姓与他一样处于危险的境地。
爱国先爱民。
没了百姓,国家也不成气候。
他是城中百姓所信仰的城主,自然是要担当起一城之主的责任,来保护这城中的百姓。
城主闭上眼睛,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开城门,我要与他们谈判。”
城他要守,百姓亦是要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