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薇即使追跑得再快,但她与警车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远。
“芸芸,等等……”
“不许把她带走。”
“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夏静薇整个人已经失去理智,明知凭着自己一双腿,根本就不可能追上警车,可她还是不死心的追了好长一段路。
最后,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警车迅速消失不见。
甚至,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童芸芸就这样被带走。
夏静薇彻底追不动了,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息,胸腔里的气息好像被掏空了。
许久,她缓不过神来。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张狂的嘲讽笑声:
“童芸芸这次完蛋了,她偷了重要的藏品,这次应该牢底会坐穿吧。”
要知道,那枚戒指价值不菲,童芸芸这次分明就是摊上大事了。
只见,童佳倩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抱胸,耀武扬威的姿态走到夏静薇跟前。
倨傲且挑衅的抬高下巴,万般骄傲的神色俨然就是将夏静薇给狠狠踩在脚底。
夏静薇努力顺过气来,与童佳倩四目对视的瞬间,恨意那样明显。
“又是你搞得鬼,对不对!”
“童佳倩,你还是人吗!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
夏静薇声音不由自主扬高,厉声的呵斥童佳倩。
只是,她的怒气,在童佳倩张狂凶狠的神色面前,夏静薇明显占据了下风。
“少跟我来这套,我和她是亲姐妹又怎样?她让我碍眼,我就是要除掉她,把她连根拔起的弄死。”
童佳倩丝毫不避讳自己的想法:“童家,只能有一个女儿,那就是我;她和童宇,早就该死了。”
夏静薇气得牙痒痒。
尤其,此刻童佳倩这张欠揍的脸……
让夏静薇已经彻底失去控制。
顷刻,夏静薇扬起的巴掌狠狠落向童佳倩面庞上:
“该死的那个
人是你,你耍尽手段,你卑鄙无耻,你这种人,一定会遭报应!”
夏静薇毫不客气的朝她动手。
童佳倩更是不示弱,甚至,力道更加狠绝。
喜欢做尖锐指甲的童佳倩,此时眸底闪过锋锐阴毒的光芒。
瞬间,她尖锐的手指狠狠抓挠着夏静薇脖颈和脸蛋。
霎时,夏静薇颈项上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尖锐的疼痛令夏静薇倒抽着冷气。
两人很快疯狂的扭打在一起。
程雨晴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她不会劝架,也不会参与。
直到她们两人都受了伤,彼此逼停了打斗,程雨晴才虚情假意凑到童佳倩身旁。
“倩姐,你没事吧。”
童佳倩不屑地瞄她一眼,目光重新落回夏静薇身上:
“贱人,给我等着,我会告诉你,你站错了队,会因此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
童佳倩此刻头发凌乱,原本穿在身上少得可怜的布料,因为刚才的拉扯间变得格外暴露。
童佳倩丝毫不在意的,将滑落至肩膀下方的细肩带,给拉扯回肩上。
其实,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非常妒忌童芸芸的。
童芸芸和夏静薇那么多年友谊,对彼此的真心和保护,是令人羡慕不已的。
而她童佳倩,则没有一个朋友。
“给我等着。”
童佳倩说完,便踩踏着将近十公分的细高跟,快步离开。
夏静薇冷嗤出声,“你最好祈祷芸芸没事,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
夏静薇唇角沾染了血迹,脖颈上更是一道道血痕,沾满了血迹,愈发触目惊心。
不过,夏静薇来不及处理自己伤口,即刻打电话给骆航。
毕竟,骆航家的实力摆在那儿,可以摆平不少事。
接通电话的刹那,骆航得知童芸芸出事,便没有耽搁半分:
“在哪,我和你一起去警察局。”
“校门口。”
“我去接你。”
……
可童芸芸此刻在警察局里,录着口供。
她胆战心惊害怕得很。
甚至,更害怕把厉景辰给“供”出来。
录笔录的警员,指着童芸芸刚刚交上来的帝王绿翡翠戒指,神色已经相当严肃。
“童芸芸,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这枚戒指,如果不是你偷的,到底是谁给你的?”
听闻,童芸芸立马摇头否认,“警察先生,真的不是我偷的……”
“那你如实交代,到底谁给你的!”
“我……”童芸芸一时间如鲠在喉,仿佛就是没办法将这个问题“引”向厉景辰。
“你说不是你偷的,又没有证据;问是谁给你的,你又不交代清楚!”
“如果再不配合,今晚上你得留在看守所了,甚至,不止今晚,明天,后天……以后的每天,都得留在这,直到你说真话为止。”
童芸芸越听越骇然恐慌。
她紧张的拽紧双手,此刻掌心和手指都被她拽得通红生疼。
“是一个朋友。”童芸芸最终逼于无奈,只能选择性的回答。
“什么朋友!”警察势必要追问到底。
“……普通朋友。”童芸芸说完,就后悔了。
警员不说话,目光非常严肃的盯紧她。
恍若,一眼看穿她在说谎。
童芸芸这刻低垂着脑袋,喉咙生疼似的难以开口。
“真如你所言,如果不是你偷的,你这朋友是问题的关键点;说不定,人家早就知道这是盗窃来的,故意栽赃给你。”
警员缓缓推测着,也试图引导童芸芸说出真相。
“不是的,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偷人家东西的。”
听闻,童芸芸即刻否认。
就算厉景辰看起来好像冷冷冰冰的,甚至,也不像是好相处的人,但他不至于要做盗窃的事。
“他?”警员蹙眉,“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童芸芸,你要是继续收着藏着不说,你这是在妨碍公务,我们照样可以拘留你。”
警员此时此刻笔尖用力的点了点笔录本,声音扬高了:
“我知道你学习成绩优异,是你们这届的优秀生,你真要因为隐瞒真相,前途尽毁吗?”
警员神色越发冷肃,“还是,这枚戒指,就是你偷的!”
“我……”童芸芸这时还来不及回答。
身后便响彻了一道十分坚定且冷厉的声音:“是我给她的。”
厉景辰冷着一张脸,森冷之气扑面而来。
小警员不识厉景辰,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戒指,是我老板的。”厉景辰眸色寒冽。
只见,厉景辰此刻的身后跟着一名约莫四十来岁的男人。
这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蓄着一缕小胡须,也快步上前跟警察解释,他的举手投足间倒是彬彬有礼:
“我是恒兴珠宝行的老板戴明哲。”
老板自我介绍着,随即更是说明情况:“警察先生,到底是谁报的警,说戒指被偷了?”
一时间,警察沉默片刻,“因为涉及到古藏品,而她又只是学生……”
“你们办事,就是这么模棱两可?因为是学生,就没有资格拥有这样的戒指是吧。”
厉景辰质问的声音里,带着十足逼迫感。
他眼底分明跳跃着怒火,火光四溅,气场十分强大。
“是有人举报,我们就想了解一下情况。”警员态度极好的说明。
厉景辰却是怒不可褐的样子,胸腔里的怒火在这时俨然被点燃烧灼了。
如果不是莫庆及时通知他,童芸芸要在警察局里被盘问多久?
而她竟然愚蠢的,甚至傻傻的把他“保护”起来,不敢说实话。
想到这,厉景辰这心底的火焰便越发旺盛燃烧。
这会,恒兴珠宝行的戴明哲态度相当温和:“警察先生,是这
样的。”
“阿辰,是我们珠宝行的员工。”
说到这的时候,戴明哲声音不由自主胆怯的小声了不少。
没办法啊!
是厉景辰这厮让他这么说的!
否则,他交不了差。
“正好,我得知阿辰的老婆,也就是童芸芸小姐是玉雕专业的学生。”
戴明哲解释的同时,由始至终非常礼貌。
“因为我要送妻子一个惊喜,想把这枚戒指拿去进行修改,听说童芸芸小姐手艺不错,就拜托童芸芸小姐帮忙进行一下二次改造。”
戴明哲一边说,一边更是将帝王绿翡翠戒指的鉴定书,以及相关证件递给警察:
“请你们过目,这的确是归我们恒兴珠宝行所有的帝王绿翡翠戒指。”
警察看着这齐全的证件和鉴定书,视线不由得落向童芸芸。
他眼底分明有狐疑:“可她为什么说是仿品?”
警察的视线在戴明哲和童芸芸两人之间搜寻。
童芸芸这一刻,还处在万般混乱且震惊当中。
她的目光始终落向厉景辰。
毕竟,她倍感自己好像正经历一场梦。
原本以为是个噩梦,甚至,会让她万劫不复的噩梦,可一眨眼功夫,却柳暗花明了。
她就知道,厉景辰不会骗她。
尤其,他绝对不会做盗窃的事情。
戴明哲这时略带着紧张的扶正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框,掌心刻意地微微遮挡警察朝他投射而来的视线。
他们家厉大少啊厉大少!
怎么能把这价值连城的翡翠戒指,说成是仿品呢!
既为了讨老婆欢心,又为了让老婆没有负担,他们的厉大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体贴,为别人着想了?
就在戴明哲不知如何解释时,厉景辰语带平静,同时也牵起了童芸芸的手:
“我老婆胆子小,怕她因为这翡翠戒指有压力,所以,我就瞒着她,说这是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