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峙张口道：“你听我解释。”
姜语没说话，视线还是落在陈峙握在手中的卫生巾上，脸上的表情还是刚刚那一副，不用解释，我什么都懂，也不用不好意思，谁会没有点怪癖呢。
“我真没有那种癖好。”陈峙解释。
姜语见状低头抿着唇笑了一声。
她也算熟悉陈峙，自然知道陈峙没有那种癖好，他之所以会这样，不过就是想知道她为什么没有用他带的卫生巾罢了。
听到这声笑的陈峙突然有点生气，他那么认真的解释，姜语竟然在那里笑。
“知道，知道你没那种癖好。”
“那你刚刚还用那种眼神看我。”陈峙小声地反驳，说话的语气和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
“觉得你反应蛮有意思的。”姜语说：“就多看了一会儿。”
“你倒是喜欢看我出糗。”
“更喜欢看你在鬼屋尖叫。”
“……”
输了一晚上液的姜语身体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她走上前将陈峙刚刚塞进柜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顺便将陈峙的黑色背包也拿了出来。
这个书包还挺重的，里面还装着不少的小玩意，还有他的ipad。
姜语将书包放到了病床上，然后将陈峙放进柜子抽屉内的的东西都抽了出来。
“还是喜欢看我出糗。”陈峙总结了一下姜语后面那句话的意思，见她一直从抽屉里拿东西往他的背包内塞，于是就问了句：“怎么现在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他走上前帮姜语收拾。
“想早点离开医院。”她不太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她来过太多次医院了，很恐惧这个地方。
“我来吧。”陈峙接过姜语手中的东西，顺势塞进了书包内。
他没有问姜语为什么想早点离开医院，就算他问了，姜语也不会说的。
“谢谢你。”姜语盯着陈峙忙碌地背影说了一声，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听到这声“对不起”的陈峙动作又僵了一下，下意识地要打断姜语接下来的话语。
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他松下情绪来的那一刻，姜语总是能瞬间让他的思绪紧绷。
陈峙地打断并未成功。
姜语说：“我知道你不想在听到我口中说这几个字了，但是这次我真的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陈峙停下手中的动作，欲偏头看姜语。
“你别……别回头。”看到回头动作的姜语语气下意识地急了几分。
陈峙老老实实地没有回头，疑惑地问了句：“为什么？”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姜语沉默了会儿才继续道：“我怕你一回头，我就又不想说了。”
她昨晚下楼就是想要和陈峙说那些话的。
可是身体上的突然状况却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
再加上早上醒来时陈峙的刻意打断，她已经有点不想张口说了。
可是不说的话，他们两人就会一直那么折磨下去。
他们不是仇人，没必要互相折磨。
更何况，他一直对她那么好，她又凭什么折磨他呢。
陈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直起身。
他没有回头看姜语，而是一直默默地看着病房窗外的阳光。
暖黄色的光打进医院的病房内，为冰冷枯燥地病房增添了几分的暖意。
只是不知道，她接下来的话会不会如同窗外的阳光一样温暖。
陈峙这么想着，站在身后的姜语也缓缓张了口。
“我……”她吞吞吐吐地说了一个字，明明做好了许多的心理建设，但是后面的话对她来说还是有些艰难，“我……”
她“我”了半天，后面的话愣是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陈峙听着也跟着着急，他烦躁地抬头抓了抓头发，然后说：“你要是实在说不出口，就别说了，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听。”
“而且，我也不想听你说那些令我伤心的话，还有那些一味的要将我推开的话。”
“我只想听你同意和我和好的话。”
“其他的一律不想听。”
“……”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思绪再次被打乱，姜语也有点急了，然后硬生生地憋了一句：“那你就多等等吧。”
陈峙：“？”
陈峙：“……”
姜语气呼呼地深吸了口气说：“我没打算说那些总是推开你的话，我只是……只是想跟你说一些我自己的问题，我……”
只是有点难以开口。
她还是说不出来。
万事开头难。
什么都一样。
就像她一直说的那声“对不起”一样。
蒋蓉说的没错，她的脾气很倔，嘴还硬。
虽然小时候的她大部分时间还算懂事，但是她也有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就一直在那边僵着。
小学的时候学校课间活动组织踢毽子，她不会踢，然后就一直在一旁坐着，看哪些其他的小朋友踢毽子。
但是有一个比她小一级的小男孩一直在旁边挑衅她，说她不是女孩子，连毽子都不会踢。
她本来是不打算理会低年级的小朋友的，但是对方一直缠着她，她就跟那个小孩讲道理，小孩说不过他就开始哭。
姜语见状只能跟一旁的同学借了一个毽子踢，踢了一下就掉了。
小男孩见状立马止住了哭声，还说要教她踢毽子。
姜语有点看不懂这个小男孩的迷惑行为，然后就将毽子给了他，让他踢。
他踢了几次，技术还不错，还特别认真地跟姜语讲解他的体会。
姜语点头应了两声。
小男孩将毽子还给了姜语，让她踢两次。
姜语就学着小男孩说的踢两次，还是不行。
有的时候能碰道一次，有时候毽子直接从脚边脱落。
姜语盯着掉落在地上的毽子沉默了一阵儿，然后将毽子捡起来，准备还给刚刚被借了毽子的同学。
小男孩不争气地看了一眼姜语，然后说：“你怎么这么笨啊！”
姜语没理会他。
小男孩又刺激她：“怪不得都没人跟你玩！你这么笨，他们谁跟你玩啊！”
“你这小孩怎么回事？”许尽欢见状立马走上前围护姜语。
姜语拦住了叙尽欢，朝着她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小男孩，一字一句地说：“可能你教的也不太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