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雪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肩膀，她看着车门外的猥琐男人，眼中的惊恐一览无余。
猥琐男人拿着一只手电筒，往夏凌雪的脸上照了照。
看见她害怕的样子，猥琐男人得意得挑眉笑道：“老李真没说谎，这个确实值钱。”
“少啰嗦了，快让她下车。”另一边车门外站着的男人不耐烦地催促，“我也想看看能让老李有胆子跟我们老大讨价还价半天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别急嘛，这种好货，在交给大客户之前，都是要好好保护的，别吓到人家女同学。”猥琐男人咧嘴笑了。
他对夏凌雪扬了扬下巴：“同学，你说是吧？”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恶心，夏凌雪的后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睁大眼睛看着猥琐男人，强装镇定地问：“你们是什么人？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哟？还没吓破胆哪？我还以为你已经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没想到你还挺冷静。”猥琐男人把口香糖嚼得吧嗒吧嗒响，脸上的笑容更猥琐了。
“妈的，你能不能别跟她废话了，老大还在里面等着，赶紧的，她不愿意出来，就把人拖出来！”另一个男人更加不耐烦了。
猥琐男人站直了身体，用手电筒往那人脸上照了一下，不满道，“你他妈猴急个什么劲！老大都没急，就你一个给老大舔鞋的狗腿子急？！”
“老子这不是害怕老大急吗？”
“你他妈跟谁老子？老子灭了你信不信？我跟老大干了多久，你才跟老大干了多久，老大急不急我会不知道？别他妈以为给老大办了点事就骑到老子头上去了，老子今天就告诉你，老子才是老大的得力助手，你算个屁！”
猥琐男人指着那个不耐烦的男人破口大骂。
被骂的男人气焰已经弱了下来，“我不就是让你把人赶紧带出来吗，你发那么大火干嘛？我什么时候说我要骑到你头上了！”
“你最好没骑到我头上，否则我让我手下的小弟敲断你第三条腿！”猥琐男人口气凶恶地威胁，“再说了，老子不想赶紧把她带到老大面前吗？但她要是不愿意，弄伤了怎么办？你他妈赔得起吗！”
“好好好，你说得对！”被骂的男人低下了头，语气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不耐烦了。
猥琐男人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弯下腰来和夏凌雪说话。
再次开口的时候，猥琐男人的语气比刚才跟夏凌雪说话时更有礼貌了。
他侧开身子把路让开，对车里的夏凌雪用了一个“请”的姿势。
“同学，我比较怜香惜玉，不想对你动手，你就主动点，自己下车吧，请。”猥琐男人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夏凌雪在暗中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开口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辆出租车的司机呢？”
“你说老李啊？”猥琐男人又笑了，但仍然很有礼貌地回答了夏凌雪的问题，“老李他觉得你很有当他摇钱树的潜力，所以现在还在里面跟我们老大讨价还价呢，想把你卖个高价。”
“你是说，我被他卖了？”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夏凌雪亲耳听见自己被人卖了的时候，心脏还是猛地一缩。
她的预感告诉她，这次她应该很难逃脱了。
“是的。”猥琐男人点头，“一开始我对老李特不屑，但是看到你后，我忽然觉得老李也有值得被欣赏的地方，那就是他的眼光很不错。”
“他是人贩子？”夏凌雪还坐在副驾驶上没有动。
“我们这边都叫他送货员。”猥琐男人说，“快下车吧，别让我们老大久等了，他也等着见你呢。”
猥琐男人始终都对夏凌雪很有礼貌，也很有耐心。
一点也没有要跟她动粗的意思。
夏凌雪咬了咬嘴唇，试图谈判：“你们就是要钱吗？你们放了我，我让我家人送钱来。”
猥琐男人思索片刻，点头道：“你让家人送钱也是可以的，但这要看我们老大的意思，他同意就没问题，所以请下车吧，我带你去见我们老大。”
“好。”夏凌雪扶着车门，撑着一双已经开始发软的腿下了车。
猥琐男人见夏凌雪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好心问道：“同学，要不要我扶你？”
“不要！”夏凌雪身体立即往车门旁一躲，尖叫着拒绝，“别碰我！”
猥琐男人连忙退开一大步，双手举起，表示自己的态度：“别激动，我不会碰你，但是我希望你能走稳一点，不要磕磕碰碰的，以免伤了自己。”
弄伤了，就不值那么多钱了。
“我自己走，你离我远点！”夏凌雪死死盯着猥琐男人，“你走开！”
猥琐男人顺从地往后又退了一步：“这么远可以吗？同学你放心，我不会过去的，这里也没人会伤害你，就算是我们老大，也舍不得让你受一点伤，你非常安全，不用那么害怕。”
“就是，我们还想把你卖个好价钱，弄伤了多不划算。”另一个男人也说道。
夏凌雪轻轻吸了两口凉气，稳了稳情绪：“带路吧。”
“请跟我来。”猥琐男人见夏凌雪终于开始配合了，欣喜地在前面带路。
他还安慰夏凌雪说：“同学，你真的不用那么害怕，说白了我们就是进货的，以后还会把货卖出去，你想想，货进到手里之后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可是要亏本的，我们老大才不会做这个亏本生意，虽然我们是人贩子，但我们有很严格的行规，在我们这里，比你在家里更安全！”
“事成之后，我们老大也会给你不少奖励，那是很一大笔钱，你再想想，你小小年纪的，去哪能挣那么多钱？”带夏凌雪去见老大的路上，猥琐男人各种美化他的人贩子职业。
夏凌雪仔细听着，心里默默分析。
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她虽然遇到人贩子了，但人贩子还想把她卖更高的价格。
至少在被这些人高价卖掉之前，她是安全的。
想通了这个，夏凌雪心里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