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林瑞希哭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姥姥手里有一纸婚契,刚才还看见娘亲像是将什么藏进了兜里,会不会就是姥姥给她的婚契?
她像是找到了问题根结所在,抓着楚南栀衣襟,伤心的瘪嘴问道:“嘤嘤嘤,阿娘,你是不是觉得阿爹不够喜欢你,心里面装着别的女人才不想和阿爹在一起了?”
楚南栀听得心里一怔,这小家伙可真是早熟得很,直接说中了自己的心坎。
这倒的确是她的一道心结所在。
二宝见她不答话,又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道:“嘤嘤嘤,阿娘,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事呀?”
四个小家伙都听说过阿爹和常家那位师姑的事情。
大宝很笃定的解释道:“阿爹不会喜欢常家那位师姑的,阿娘,要是阿爹敢娶常家那位师姑,我们以后都不理阿爹了。”
这正是楚南栀担心的问题。
就如同她刚才劝柳芸所说的那样,她不希望林锦骁因为迁就几个小宝这样委曲求全。
而自己同样不想因为小宝们和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这样凑合着过一生。
先前本以为林锦骁将和离书给了自己是真的大度的兑现承诺,如今反应过来,才发现他这是存心想要算计自己。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自己都没心思再陪他玩这场游戏了。
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短时间内想让小宝们接受和离的事实那是十分困难的,相处时间越长感情只会越深,除非自己也变得和原主一样铁石心肠,虐待孩子。
但她终究做不到。
可又不能就这样傻傻的被林锦骁不明不白的算计下去,若是等到孩子们都知事了他再想着和离之事,那老娘不就亏大了。
想了想,她终于狠下心来对小宝们厉声说道:“大人的事你们不许多问,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和你们阿爹和离这是早就商定好了的,你们心里都很清楚,而我这两个月照顾你们也皆是因为这个缘由,你们要是肯听话,我还是愿意像以前一样照顾你们,若是不听话,我现在就将你们送到县衙去,然后我就搬走。”
四胞胎又怕又难过,也不敢再搭话,一个个哭丧着脸就往后院里跑,眨眼间就没了影。
楚南湘担心的追了进去。
楚南竹惴惴不安的看向楚南栀,也不知大姐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暴躁,小心翼翼的靠到她跟前,问道:“大姐,小宝们现在好不容易开始亲近你,你何必这样凶他们呀,我瞧着姐夫现在对你也是挺不错的,好好的官家娘子不做怎么又想着要和离呢?”
“有的事情我没法和你们说清楚,你和阿湘在家好好看着小宝们,多研习研习我给你们的菜谱。”
楚南栀抬头看了眼天空,时辰也不早了,修葺院子的杂役工匠也快来了,她还得去城东处理饭庄装潢的事,便领着桑琪出了院子。
决定先对小宝们置之不理,或许他们察觉到自己的狠辣无情又会变得像以前一样讨厌自己了。
......
县衙里,林锦骁一边喝着粥一边翻看着各区呈上来的芦堰港大户圈占土地名录。
没多久,便见主簿温良领着两对老夫妇径直走了进来。
听到脚步声,林锦骁不经意的抬眼看去,发现是林渊、林博两对夫妇,平静的面色立时阴沉下来。
这次,他对县衙的这位老主簿终于没了好脸色,怒斥道:“温主簿,你是将县衙当菜市场还是当你家了,什么闲杂人等都敢随意往里领。”
“大人,这几位都是你族中耆老,他们说有要事求见,下官不敢怠慢,只好将他们领了进来。”
温良一脸后怕的看向林锦骁,面上苦意尽显。
毕竟是林氏族人,又是族中耆老,难不成自己还敢拦着不让进。
林锦骁无奈的叹息了声,这老家伙实在是不懂得察言观色,上次他擅自将林氏族人们带入府衙自己明显就不高兴了,他竟毫无察觉,非要明着指责了才肯悔悟。
既然如此,他也无需留情面,当着耆老们的面,再次厉声斥责道:“你好歹也是县衙的老人了,为官多年竟连这点分寸都不识得,那就好好回家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什么时候再回来吧。”
“大郎啊,你何必如此......”
林博正想劝说两句,可话音未落,林锦骁便肃声将他打断:“这里是县衙,不是林氏祠堂。”
“林大人。”
林博满腹怨气的唤了声,却见门外李三木恭敬的走了进来,拱手拜道:“大人,林家族长和林家四叔公夫妇在门外有事求见。”
鲜明的对比令几位老人顿时脸色黯然。
林锦骁听着心里一凛,也不知又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大清早的,林家族长和耆老扎堆往县衙里跑。
难道又死人啦?
他有些不耐烦的朝李三木挥了挥手,示意他带进来。
随后不满的瞥了眼主簿温良:“怎么,主簿大人还要本官亲自送你?”
温良吓得面色铁青,一脸委屈的连忙退了出去。
林博心里更加气愤,没想到侄孙如此不留情面,老主簿与林家交情颇深,他说翻脸就翻脸。
可彷徨无措间,也不敢再提别的事了。
大陈氏却不想错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大胆的走上前去,直言道:“大郎啊,我们也是刚从你府上过来,听说你和南栀那丫头和离了,所以想过来和你好好谈谈。”
听到这话,林锦骁心里像被刺扎了一样,隐隐作痛。
他好不容易劝说楚南栀住进林家老宅,争取来这一个月的期限,不曾想不声不响的就被这群老家伙给破坏了。
这真是让人想吐血。
柳芸楚文毕夫妇本就对林家这些老的不满,如此一来,不是逼着她将婚契交给楚南栀嘛。
也怪自己不够绝情,没有第一时间就和这些个老东西划清界限。
他强忍住内心升起的愤怒,冷笑着示意几人一一落座,环视着耆老们,意味深长的问道:“叔公叔婆去我家窜门了?”
“窜什么门啊,是你这娘子实在不像话,又偷偷给弘文医馆给药方了。”
谭氏见他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也没了顾忌,直接不满的抱怨道。
“那倒是我这娘子的不是了,要不要我派人替二叔婆将她给抓起来押入大狱?”
林锦骁紧紧的视向她,故意显出饶有兴致的眼神。
谭氏瞧他像是很认真的样子,也不知是真是假,犹疑着摆了摆手:“倒也不用,她也没犯法。”
“那就是触犯族规了,我让族叔将她带往祠堂跪上个三天三夜?”
骤然间,林锦骁眼底突然又变得如死灰般恐怖可惧,直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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