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阳酒楼等待的这些天。
刘香一点都不舒坦,每一天只要见到郑芝虎,心中就憋着一团火。
知道了此人在刘世勋和李定国的面前,说了他多少坏话,他就越发的想要给皇上送一个美人了。
朝中有人好做官。
实际上只要宫中有着自己的人,也一样可以得到某些便利。
不需要那人亲自替自己说话,其本身的存在,就是对外的一种威慑力。
这是刘香最近才体会到的。
每次见到郑芝虎的嘴脸,自己的气势总会略逊一筹,这还不是见到郑芝龙。
若不是他还要等刘世勋刘将军的消息,此刻一定去秦淮河上亲自物色好人选了。
就是不知道刘波和崔涛两个混蛋,把这件事办的怎们样了。
南京。
民间一片死气沉沉,只有富户和官吏,以及朝中的那些侯爷们,过得却是纸醉金迷。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本来应该低调的一群人,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富有,都漏出来好让别人眼红一下,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虚荣心。
贫者越贫,富着也不见得有多富。
而真正的富贵者,那都是手中有了权利的一帮人。
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官吏,都要比一些的员外郎都富有。
刘波和崔涛已经有许久都没有来过南京城了。
街道上臭气熏天,见过了京师的干净街道,两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忍受这样的气味。
“哎,好好的应天府,现在还比不上一河之隔的凤阳府繁华和干净。”
用手遮着鼻子,小心的走在街道上,生怕一不小心,踩到了让他运气特别好的恶心玩意。
街道两旁的乞丐,骨瘦如柴。
要饭的,比开店做生意的都多,又哪里可以赚得到钱。
两旁的店铺,更是清净的,就仿佛深山老林当中的,将要废弃的寺庙一般无人问津。
“小心祸从口出,咱们是来办事的,可不是对这里评头论足的。”
应天府治理的还不好,不管他们的事情。
反正他们两人暂时只是个过客,等到往后朝廷拿下的整个南京,再来看看也不迟。
“走吧,估计现在,也就青楼的生意最好。”
刘波摇了摇头。
别的地方都是天灾不断,还没有多少乞丐,此地却是反着来,人祸不断。
都是在海上搏命的人。
见得多了生离死别,也就对眼前的这一幕见怪不怪了。
“你是说,卖儿卖女的人多了?”
瞬间崔涛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都活不下去了,自然只有青楼里最热闹了。
都是新鲜的良家女。
价钱还不高。
“你这么说的话,我都快要等不及了,在京师的时候,咱们可是连一个青楼都找不到,也就这里可以肆意一会。”
崔涛连声的催促着。
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他都快要忘了,自己还是一个纯爷们。
“正事办完再说,我总感觉前面那几个人看咱们的眼神不对劲。”
刘波不经意的抬头,看到远处的几名衙役捕快,正挎着着刀,往他们这边瞧过来。
见过了京师巡捕司的人,再看面前的捕快。
两者的差距也太大了一点。
流里流气的,说是地痞流氓,都好过说是捕快。
“咱们不会是被当做肥羊了吧?”
崔涛紧了紧衣袖,那里面可是放着不少的支票,可都是随便可以兑换成金元的东西。
财不露白的意思,他们还是明白的。
在来到南京之后,就一路的小心着,不曾露出什么破绽啊。
而且在来之前,他们也是特意换了一身的衣服的。
力求能够迅速的融入南京城,好方便他们做事。
正在两人商量的时候,对面的三名捕快,就晃荡着身体,走了过来,正好拦在他们的去路上。
“官爷,还请您让一让,我们两兄弟有急事要办。”
连续的躲了两次,都不曾越过拦截,刘波弯着腰,上手作揖,眼神可怜巴巴的恳求道。
一旁的崔涛也配合着陪着笑脸,不断的说着好话。
拦截在最前面的一明中年汉子,面净无须,一双狭长的眼睛,仿佛一条阴冷的毒蛇,看着刘波和崔涛,莫名的呵呵笑着。
笑声中渗人的,就像是大冬天,泼了一盆雪水一样。
让人冷在了骨子里。
“有急事要办?本官拦着的人,十个之中有十个都说是自己有急事,可最后都是因为自己的手脚不干净,做了盗窃的勾当,被本大人送进了牢狱。”
然而一开口,就让刘波和崔涛脸色一变。
好不容易习惯了京师官吏的奉公守法,忽然遇到这种无理也要摆出一脸正气的捕快,颇有点不习惯的样子。
“官爷,你就行行好,你也看到了,我们两兄弟身上可是身无分文的······”
中年汉子不客气的打断了刘波的话。
眼神就像刀子似得,能够剜下一块肉来。
“身无分文?我们几个兄弟可是从你们进城,就开始盯着了,城门口的小哥,可是说了,你们身上可是藏着不少的银元的,这就是你们说的身无分文?”
门口收进门税的人,可是和他们都商量好的。
只要是外地人,身上穿的不够光鲜,那就一定会被敲骨吸髓。
到时候三七分账。
刘波一阵无语,听说过贪赃枉法,也听说过收受贿赂的。
就是没见过明抢的。
这和他们在海上做海盗有什么区别?
“官爷,我们可都是善人啊,不偷不抢,要不是外面遭灾了,根本就不会跑到这里来讨生活。”
崔涛直喊冤枉。
惹得两边躺在地上等死的乞丐们,都睁开了一双无神的眼睛,看向了他们。
那种眼神,仿佛实在看同类一样。
“不偷不抢?谁能证明,本官就说你偷了东西,你又能奈我何?”
说着就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在刘波和崔涛的眼前晃了晃。
有着缺口的佩刀,看着就想是锯齿。
这一刀子下去,人没杀死,估计就会被疼死。
“再说了,本官的这一身官皮,可是花了十两银子买来的,不赚回来,怎么对得起这把刀?”
此人专挑外地人下手。
已经做了好几笔大买卖了,还没有失手的经历,总部头很满意,因为一直有着不菲的孝敬。
上面的官员也很满意。
虽然银子少,可细水长流之下,足够他们去秦淮河上好好的庆祝一番了。
刘波和崔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严重看出来了。
人家已经不在乎是不是犯法。
而是只在乎有没有弄够银子。
自己就是清白了,就是再有理,不需要说清,只需要搜刮干净,扔在大街上便是。
难怪他们感觉到,周围的乞丐,看他们的眼神像是看同类。
任谁遇到面前这样的人,最后的下场都一样。
“哎,你真的要对我们动手?我劝你眼睛还是放亮一点,去查查我们兄弟两的身份再说。”
见事不可为。
刘波也而不想再演下去了。
懒得多费口舌,要办挺得笔直,一双眼睛都快要看到了天上去了。
用鼻孔对着面前的中年汉子,斜着眼,仿佛正眼看一眼,都是对别人的恩赐。
“现在,我两兄弟要吃饭了,身上的钱刚刚丢了,我觉得就是你们出的手,是不是要赔偿一点?”
紧跟着崔涛也是一身肃杀之气,平静的看着周围三人。
和恶棍讲道理。
最好的道理就是比恶棍更加的可恶。
只有他们表现的凶狠了,才不会被人轻易的给灭了。
在南京城,他们也不是没有据点。
一些需要销赃的海货,都是需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进行秘密处理的。
中年人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够唬住人?老爷我每天不知道见过多少像你们一样虚张声势的,最后还不是像狗一样的摇尾乞怜。”
说罢,眯起眼睛,一挥手,“给我拿下,我就不信再穷的人,还榨不出几两油出来。”
“我看谁敢?”
正说着,从远处跑来了一人。
身上穿着下人的衣服,说话的口气,却要比官老爷还大。
跑来的时候,连脚下的有没有踩到不干净的东西,都顾不得了。
“刘管事。”
中年汉子再也嚣张不起来,南京城内谁最大。
还不是几位侯爷。
其中魏国公徐允爵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若是这位的面子,哪怕是从国公府里出来的一位管事,那都是必须恭恭敬敬的供着的。
被称作刘管事的人,连看都没有看中年汉子一眼。
“小的见过两位爷,客栈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你们入住了。”
“嗯,前面带路。”
刘波还不客气的吩咐道。
本就是被派到南京来,联系一些买主的人,所有的家小可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
自然是万无一失。
三名捕快,其中两名本是小弟,此时却忽然和中年汉子拉开了一点距离。
两人的眼睛里,都在闪烁着某种光芒,似乎看到了自己取而代之的机会。
而中年汉子,则是双眼凸起。
手中拿着的刀,几次想要砍出去,都没有勇气。
旁边给两位之前还称兄道弟,关系不错的同僚,此刻都仿佛在在等着他一刀砍出去,好及时的插手其中,给自己搏一个富贵。
人心的转变,就在刹那之间。
以前还有着规矩可言。
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发现了,最多丢了职务而已,可在没有了规矩的时候,自己是人上人的时候。
自然是最快活的。
可一旦落地成泥之后,那么自己也就会和街道上的乞丐没什么两样了。
或许比那个还惨。
如家客栈。
甲字一号房之中,刘波道明来来意,崔涛则是站在窗口看着街道上的行人。
只见富贵。
未见贫穷。
和他们刚刚进城的时候,看到的只见贫穷,未见富贵一样。
此刻仿佛身处两个世界一般。
“好,我这就去查一查,秦淮河上别的不多,就是美人多。”
刘管事拍着胸膛,立刻就应承了下来。
“还有就是,你们最好换一身富贵一点的衣服,这里的人都是只敬衣服不敬人,要是你们穿的华丽,富贵,今日此事绝对不会发生。”
“多谢刘管事指点,我们兄弟两只觉得需要低调行事,差点坏了大事。”
刘波在那三位捕快的面前,可以趾高气扬,在自己人的面前,就是谦虚的不行。
出门在外。
一定不要张扬,这是刘香总结出来的经验。
在其他地方都好使,就是在南京出了岔子,好在影响不大。
“你们先休息一下,有了消息我就来通知你们。”
**
魏国公徐允爵的府邸。
一场剿灭反贼的战役,让他的名声已经达到了顶点。
若是以往的话,绝对会凭借着这点功绩,向朝廷请功,而以朝廷的慷慨,也绝对会让平反的人满意自己的这点付出。
然而,一切都已经变了。
他的功绩传不到京师,就只能在应天府耀武扬威了。
钱财他现在不缺。
权势也不缺。
只有身边的人才明白,魏国公徐允爵缺少的是安全感,每天夜里惊醒之后,都会梦到自己被拉到菜市场斩首示众。
自己干出来的事情。
就是诛灭九族,都是不够的。
窃取大明朝廷的权柄,和造反有什么两样?
不是他不想起兵一举攻打下来京师,而是他根本就做不到,只要他在应天府的朝堂之上,稍微露出点这样的迹象。
自己在南京的权势,就会瞬间被人取而代之。
像当今的皇上邀功。
以此免去自己的罪责,可是不少人都愿意去做的。
大明的军队无敌这一点,已经深入人心了,特别是他们派人悄悄的从凤阳府购买的报刊上,就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南京城中不是没有火枪兵。
然而和皇上的火枪兵相比,那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老爷。”
“回来了?刘香的那些人,来到南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魏国公徐允爵转身看着自己的这名刘管事。
在凤阳府他是有着眼线的。
隐秘的情报得不到,可关于刘香的去向,还是知道一点的。
而刘管事正好是被他收买了的人。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都在想着是不是把此人给沉了海,后来当做了自己的一条后路留了下来。
至于刘管事的忠心。
在银子和权势面前。
区区的亲情又算得了什么?
如今在府里,也已经另外娶妻生子了,还是个更加年轻漂亮的,那还会记得起在海上的黄脸婆。
人心易变。
不外如此。
“他们是来南京,给皇上找妃子的,年轻,漂亮的那种。”
刘管事把自己能够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反正已经出卖过刘香几次了,再多一次,也无所谓。
一切都有魏国公徐允爵在前面撑着,自己绝对安稳无忧。
魏国公徐允爵一愣,原以为是又要来和他谈合作,销赃的事情,看来这件事,自己还真的重视一下。
给皇上选妃子。
这些人可真是敢想。
不过怎么感觉,应该是一个和皇上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路上拦截的那三名捕快,你去给我处理了。”
想到这里,心中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拦路的三名捕快,要是刘香派来的这两人,真的办不成事。
自己想要找机会拉关系的办法,是不是也就没了?
这是要断自己一家人的活路啊。
既然这样,那就应该请他么去死了。
“是,老爷。”
“记得,寻找美人的事情,你也要抓紧时间,这件事也很重要,另外做事隐秘一点。”
他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四百七十四章心应折(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