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福连哄带骗,同时不忘施加威势压迫,终是让水玉那丫头把沈珺瑶买回来的许多东西,在琉璃殿的偏房中放置下了。
这下,王妃殿下若是需要用到这些东西,便不得不来琉璃殿。
既然来了琉璃殿,那必是会与王爷见上一面。
届时,再稍稍努力,王妃殿下搬来琉璃殿的日子可就不远了。
洪福抬手摸了摸头上毛茸茸的软帽,面上喜意灼灼,抬腿迈入琉璃殿中。
殿中无声,洪福下意识屏住呼吸,放慢脚步。
在二楼楼梯口,先是探头观望了下。
见两位主子并没有黏在一起,才故意把脚步声放大,进到了屋中。
“王爷,殿下。”洪福行礼。
东方白本没有看他,但眼角余光注意到他头顶的棕色,便留意了下。
默了片刻,他抬眼看向对面的女子。
沈珺瑶绞尽脑汁想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走,手指捏着棋子,在棋盘上已停留半晌了。
“何事?”边说着,他抬手勾了下沈珺瑶的手指,将她指尖的棋子按在棋盘某处。
沈珺瑶眼睛瞬时亮起,果然该是放在这里!
洪福询问道,“王爷,已至酉时,要传膳吗?”
说话的时候,他快速抬眼看了下他的两位主子。
这一看不要紧,但是王爷发间的玉坠是什么东西,还有自发间穿梭的一缕红!
王爷的黑发怎么变颜色了?!
细细看下,是条红绸,与发尾的玉坠相连。
东方白的面容本就精致,金质玉相,俊美无俦,现下多出的一点红、一点玉,给他增添了许多妖媚之色。
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圣洁仙人,被妖物染指,堕于纷扰凡尘,清傲与疏狂交织,洒脱不羁至极。
洪福惊讶到失礼,愣愣盯着东方白看。
东方白自知现下仪容不规,但已答应了人,不能反悔。
他淡淡抬眼,平静中携带者压迫感的视线移向洪福,“你在看什么?”
洪福的后背的汗毛瞬时炸起,他一个激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动作太猛,头上的帽子往下掉,他赶紧一手扶住,一手撑地,“王爷恕罪!奴才逾矩了!”
“出去!”
洪福连连应声,头也不敢抬,快步跑了出去。
沈珺瑶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咬唇望向东方白。
他这样子挺好看,很勾人。
但是于他身份不符,有损威严。
“咳咳。”沈珺瑶清清嗓子,“殿下,不若我先帮你把东西拆了吧。”
东方白从容落子,眼睛往侧方扫了眼,“不必,既已答应戴上一天,便一个时辰不能少。”
沈珺瑶单手托腮,“可若是这样,大家都能看到了。”
用膳时,会有人送来膳食,再克制也可能看到。
他许是还要见上一些人,若是以这副样子去,他不在意,但是不知会有多少人如洪福公公一般被他的气势骇住。
东方白的手指点在棋盘上,“落子要专心,到你了。”
沈珺瑶的视线随着他动作时玉坠的摇晃一起摇晃,突然一拍手,“有了。”
她当即起身,来到东方白身边,未提前问他,直接上手把他的发髻拆了。
长发散落,遮住部分视线,东方白抬手拂至一侧。
略有些无奈道,“把你的棋瓮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