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几句说的轻松,但是其中的苦和痛,只有一同经历过的他们二人才知晓。
许多当时难忍痛苦的事情,现下回想起来,也不过是那么几句话。
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和妥协,两人之间不是没有过争吵,但都过来了。
没有什么能打败他们。
沈母看向沈父,沈父回视,抬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一时真情流露,他忘了屋中还有个人。
注意到自家女儿敬佩赞叹闪着光的眼睛,沈靖迅速收回手,偏过身,一本正经又严肃地警告,“今日之事,不许告诉任何人,琢玉亦是不行。”
沈珺瑶强忍着笑点头,“爹爹,我保证!”
“行了,谁家女儿像你这般三两天往家里跑,就秦王殿下纵着你,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沈靖开始赶人。
“爹,现在才晌午,饭都没吃呢。”沈珺瑶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就算您想与母亲过二人世界,也不必如此嫌弃女儿啊。”
沈靖皱眉瞪她,“胡说什么!”
沈母看着他们父女两个斗嘴,面上的笑就没消失过。
沈珺瑶在沈府待到下午过半,才回王府。
即将离开沈府的时候,沈父把桌上没有开封的信交给她,“这东西忘了。”
信封上写着沈靖收,沈珺瑶以为这是给他的。
伸手接过,她疑惑问道,“给女儿的?谁寄来的?”
“不知,为父没有打开看,但确实是给你的。”
沈珺瑶左右翻看,坐上马车后,拆开了。
是铺子里的张管事寄来的。
以前在疆域,她不好出门,更多的时间用来跟师傅学习药植。
为了不浪费养大的药植,一开始是把药植卖给了药坊。
后来战争爆发,药坊打算关门,但那时最缺的就是大夫和草药。
她想着尽可能尽自己的一份力,就把那药坊盘了下来,自己亲自上手制药卖药。
还把师傅也拽了去,帮人看病。
秦王打胜仗,将人赶走后,那药坊就留了下来,一直到现在。
当时从疆域来到京城,店中的张管事还问要不要把药坊开到京城来。
她不想给自己惹出一些事情,就拒绝了。
平时她偶尔寄回去信,那边也会回过来,但都是直接到了秦王府,到了她手中。
这次,怎么送到爹这边了。
手指压着页脚,沈珺瑶的目光从页首看到页尾。
心中渐沉。
张管事说疆域最近出了些怪事,有两三家药坊一夜之间被烧的一点儿不剩。
城中时不时戒严,前两日还搜出了尸体,似乎就是药坊中某个人。
一时间,城中各处人心惶惶。
张管事担心他们药坊十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就先把药坊关了。
至于需要看病的人,熟悉的都知道去哪里找他们,倒是无须担心。
而他寄信过来,主要是把这个情况跟她说一下。
目光停在信的最尾端,沈珺瑶沉默着,又看了遍。
脑中想起前几日冰嬉宴典上,东方白说的疆域的事情。
她那时没有细问,但她相信东方白。
东方白绝对比她更在意疆域的事情。
疆域战乱是他费劲千难平复的,他绝对不可能允许那些肮脏阴暗的事情横行,破坏疆域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