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瑶屋中的软塌本就小,她一个人躺下正好。
对东方白来说就有些狭窄,翻身可能就直接翻到地上去了。
“殿下,若是睡觉的话,床上会更舒服。”
东方白没有应声。
沈珺瑶艰难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匀缓。
已经睡着了么?
她想抬手在他眼前晃一晃,但是一手被他的手抓着,一手被他的胳膊压着,实在没有第三只手了。
只能凝视着他。
东方白平日睁着眼的时候,气质凌厉清冷,给人种很难接近的感觉。
而他睡着后,面上棱角依旧,但却像是收了利爪的刺猬,露出软软的内里,可以放肆揉搓的那种。
望着望着,视线下移,落在某处绯色上。
盯了许久,沈珺瑶红着脸将自己脑袋埋下去。
古人所言没错,男子女子都一样,食色性也。
时间刻刻流逝。
屋中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洪福放缓脚步,打算看看情况。
然而他方探出头过来,正对上东方白警告的视线,他赶紧缩头退了出去。
水玉见他去了又马上回来,询问屋中情况。
洪福道,“王妃在榻上睡着了,王爷正把王妃放到床上去,许是要一起睡会儿。”
“此处洒家守着就行,你们去歇歇吧。”
*
沈珺瑶以为自己不会睡着,毕竟自己刚起床不久。
她计划着等东方白睡熟之后,从他怀中溜出去。
然而,到后来,她再次睁眼,理智回笼,已经快到晌午了。
许也是因为睡的太多,起来之后,一点不困了,却是蔫蔫的,做什么都有气无力的。
午膳后,在水玉问她要不要午睡片刻时,她果断说不用。
再睡下去,可就真的起不来了。
同东方白说了声,她溜溜达达去了焦灼的药庐。
东方白说自己睡不着,她想着会不会是药的原因。
把情况跟焦灼说了之后。
焦灼诡异沉默了片刻,看着她的视线也很是怪异。
沈珺瑶不明所以,“师叔?”
“我的药,一点儿问题没有。”焦灼不满,咬牙切齿说道,“那是王爷自己的原因!”
前几日喝药都无事,偏偏昨日睡不着,差的不就是小师侄这么一个人么!
王爷自己不好意思说,把罪责都推到他身上,真真是极好的。
焦灼往外望了几眼,低声叮嘱道,“小师侄,你听师叔一句。王爷他就是个大尾巴狼,表面正经又沉稳,什么事情都了然于胸,但是遇到自己中意的人,那也就是普通男子。”
“你若是不喜欢,就直接拒绝,他不会怎样。王爷对自己认定的人,极为宽容。你可劲儿的做,都没关系。”
“哦,对了,若是有机会,给他几拳,力气大些,王爷皮糙肉厚的,不会疼。对你,他也不会反击,你且放心吧。”
沈珺瑶:“……”
这人真的是她的师叔么,被人顶替了吧。
“师叔。”她喊道。
“嗯?”焦灼正说到兴头上,仿佛他说的那些他都亲自做到了一般。
“炉子上的药冒白泡了。”沈珺瑶指着他身后明火渐弱的药炉。
“什么!”焦灼惊叫一声,迅速奔回去开盖加料。
他着急忙慌的,忘了用东西护着手,被烫的跳起来,有些滑稽。
沈珺瑶不想笑的,但她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