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瑶面上带出些波澜，话还未出口，便听顾长华气势汹汹地骂回去，“拿镜子照照自己，你那模样配得上秦王殿下吗？本小姐都不好意思戳破你那点儿小计俩。”
柳嬛面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捏紧手帕，“我父王可是郡王，如何配不上！便是顾长华你，都比不得本小姐身份高贵。”
顾长华嗤笑盯着她，“身份高贵？柳小姐，身上的这衣服是你的吗？袖口略长，裙角略短啊。还有这款式，若没看错，是去年的吧。尊贵的柳小姐，竟是没有新衣吗？”
这一句如刀子一样直直插在了柳嬛心上，周围人纷纷盯着她，一边小声议论，眼中露出轻视。
柳嬛面上笑意彻底褪去，眼神森森，“顾长华，你非要我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顾长华手指勾起一缕发，漫不经心勾绕，“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说着的时候，扔给沈珺瑶一个解气的眼神。
沈珺瑶忍不住勾唇，方才心中渐起的憋闷，随着她的两三句话消失不见。
严鹤月观察着沈珺瑶和顾长华，拉住忿忿气恼的柳嬛，率先说道，“殿下，柳嬛失礼了，臣女替她向您道歉，她冲动。”
柳嬛未料及她会开口，且不帮自己说话，当即诧异望向她。
沈珺瑶浅浅笑了下，“柳小姐只是说了实话，而本宫还是那句话，赛场上见真章。至于结果，那就不是本宫能决定的。”
严鹤月盯着沈珺瑶半晌，才拉着柳嬛去了别处。
顾长华对着她们的背影冷笑，“就这还上赶着挑事，一群菜鸡！”
回眸正对上沈珺瑶好奇探究的视线，眼中隐约带着笑意，她顿时僵住，“殿下为何这般看我？”
“你怎知道柳小姐衣服的事情？”
顾长华不说，她完全没有注意到。
以她现在对于顾长华的了解，她不像是会在意这些细节的人。
顾长华指向另一侧的顾长生，“他告诉我的，非让我记住。不止是这个柳小姐，喏，那边的那个章家嫡女，还有咋咋呼呼的赵三小姐，她们的衣服都不是新衣服。
估计能进到宴典中，也都是借了别人的势。不过也没办法，家中男子不争气，就得靠女子来努力。”
沈珺瑶，“后半句也是他告诉你的？”
“自然。本小姐才不在意她们穿什么，有什么苦衷。自己想要的就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不想做的事情就坚决说不，哪有那么多这个那个。”
顾长华摆摆手，对于这一话题没什么兴趣，转而给沈珺瑶说起冰上活动的一些小窍门。
沈珺瑶听着，视线不经意望向方才顾长华提的那几人。
她们簇拥在不同人之间，附和着说笑。
她看不出她们是自愿还是非自愿，但是，世间之事并非如顾长华所说，全部可以由给个人意愿决定，有时候也会身不由己地、不得不去做一些事。
沈珺瑶想到什么，走神了片刻。
耳边的声音突然消失，沈珺瑶眨眨眼睛看过去，顾长华面色不善盯着她，“殿下，你都记住了吗？”
“唔，大概记住了。”
顾长华拧眉，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唉，总归你尽力就好，千万不要是最后一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