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瑶捡起落在地上的匕首,贴在他脸边,故意阴森森地吓唬他,“先解决了你这个隐患?”
严鹤阳眼中面上没有任何惧怕,依旧死死瞪着她。
沈凌以为她是说真的,赶紧拉住她的手,把匕首拿开,劝道,“殿下殿下,这样不妥,若是在宫宴中死人,锦衣卫一定会查出来。”
沈珺瑶摸摸鼻尖,“咳咳,吓一吓他。”
她从瓶中取出罗厄丹,放在严鹤阳眼下,“这是解药,真的,你自己吃了吧。还有,本宫无意与你为敌,这也是真的。鹤安……”
她顿了下,看着他的眼睛,继续道,“是你的弟弟吧,本宫并未对他做什么,相反,是本宫救了他。他现在很好,但已不在京城了,我亦不知他跟着人去了哪儿。”
严鹤阳没有动,神态也没有任何变化。
沈凌对严鹤阳家中情况了解不多,也不太清楚沈珺瑶与严鹤阳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就仅有的信息而言,与严鹤阳的“弟弟”有关。
她戳戳严鹤阳,“我相信殿下,殿下不会骗你,也没理由骗你。”
严鹤阳冷冷瞥她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吃下罗厄丹,快速往旁边一滚,与沈珺瑶和沈凌拉开距离。
“天真。”他缓缓起身,开口时,嗓音是哑的。
沈珺瑶将沈凌拉到自己身后,将戴有玉镯的手挡在身前提防。
严鹤阳捏着自己的喉咙,露出阴森笑意,“听过一句话么,斩草要除根,本公子不会给你第二次使用那东西的机会。”
沈珺瑶简直无法理解严鹤阳的脑回路,她自认为已经将自己知道的信息都跟他说了,他还要如何。
非要弄得两败俱伤吗?
“严鹤阳,你究竟要如何。”
“告诉本公子,严鹤安去哪儿了?”
“本宫不知,他跟养大他的人一起离开了,你可以自己去查。何况,伤了本宫,于你也是毫无益处,锦衣卫定会查出你来。”沈珺瑶把方才沈凌说的话直接用上了。
严鹤阳不以为意地嗤笑,笑她的自以为是。
“你真把自己当做秦王妃了?一个疆域来的小家女,你以为陛下为何将你赐予秦王,不过是因为你微不足道,背后无人。除了秦王你无人可依,而秦王……”
“你猜,他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向陛下弯腰屈服么?往小处说,在宴中,即便是一个官家小姐对你不敬,他都不会在意。”
“女人而已,这个没了还有下一个,身为王爷,想要嫁给他、能嫁给他的人多的是!”
沈珺瑶已经无语了,她跟这人是完全说不通。
沈凌惊异盯着他,“莫不是你一直在这里,没有去过正殿?”
不然他怎会说出这般话。
只要是在正殿中的人,见到秦王殿下护妻的威仪,都不会认为秦王妃只是区区一女子。
严鹤阳没有言语,用轻鄙的眼神给了她答案。
沈凌扶额,“……”
行吧,这个傲慢自大的家伙。
“严鹤阳,你听清楚了,不论秦王如何待殿下,若你伤了殿下,我们沈家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沈凌一直都是软软的,看起来无害没有一点儿攻击性,但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眸坚定,一身凛然战意,又酷又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