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太医说,王爷需要静养,也不能受风。”沈珺瑶看看已经掩上的窗户,看看他。
虽未明说出谴责,眸色移转间,显然流露了出来。
“本王不是废人,也死不了。”东方白落下一颗黑子,没有半分心虚或者后悔,“听说你跟焦灼学了很多。”
焦灼?焦太医?
沈珺瑶答道,“都是一些皮毛。”
“说来听听。”
他问了,沈珺瑶便也一一跟他道来。
她并非学医出身,焦太医说的多了,她也听不明白。
他告诉她的,都是一些浅显易懂的养身小技巧。
比如,三餐定时不能少,体虚之人不要吹风,忌大喜大怒……
沈珺瑶一边说,一边悄悄打量东方白。
焦太医跟她说的几乎每一条,他都占了。
待她说完,东方白冷笑,“他可真是为本王操碎了心。”
沈珺瑶没有应声,心里嘟囔,要是你这位王爷能让人省心,哪用得着别人操心。
正腹诽,她不经意间对上了男人的黑眼眸。
明知道他听不到自己心里想什么,但是下意识地,沈珺瑶憋住呼吸,移开了视线。
所幸东方白没有继续深究,只是问道,“你打算按照他说的话来做?”
沈珺瑶点头,“还是得看王爷你的意思。”
如果他不配合,那她就只是想想。
突地,下巴出碰到一股热意,暖烘烘的。
沈珺瑶心下一惊,抬眼望去。
东方白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幽黑的眼睛直直凝视着她。
“本王最后一次说,你是本王娶来的王妃,不是太医,也不是买来的下人,无需去做那些不必要的事情。”
不必要的事情?!
“那王妃都需要做什么呢?端着?装着?或者是只是一个摆件,用的上的时候拿出来,用不上的时候随便放在哪个屋子里,是这样吗?”
沈珺瑶神色过分平淡,灵动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雾霭。
她移开东方白的手,“若是王爷仅是需要一个这样的王妃,那臣妾也会向着这个方向努力,早日成为您最合格的王妃。哦,对了,若是需要,可能还得为您生下一位嫡子。”
室中顿时安静,只余两道呼吸清浅起伏。
洪福恰好来送茶水。
他笑意吟吟的来,但是屋中紧绷的气氛让他心惊,放下东西,面带忧色地退了出去。
屋中再次只剩她二人。
沈珺瑶心中懊恼,刚才着实冲动了。
她该再谨慎些,若是得罪了秦王,自己以后的生活不会好过。
本来便是自己多管闲事。
她起身,对着东方白行礼,“臣妾方才失礼了,请殿下责罚。”
东方白打量着她,面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起吧。”
沈珺瑶在他对面坐好,相较于之前的随性,现在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姿态端庄,面容沉稳。
于礼仪上,叫人挑不出一点儿错处。
东方白指尖捏着一颗棋子,半晌没有落下去。
两人一起用了晚膳。
吃完,沈珺瑶要回去自己的院子。
临走前,说道,“殿下,明日是三朝回门,臣妾须得回沈府一趟。”
东方白盯着面前的棋盘,头也不抬,“知道了。”
沈珺瑶又行了一礼,在洪福的护送下出了殿门。
“洪福公公,盏茶时间后提醒殿下喝药。还有窗子,记得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