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回答，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心不在焉回答。
“嗯，差不多，一切有我，你这段时间只顾好好休息。”
唐微咬了咬唇，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诶，你说之前苏小姐为什么会在法庭上面提出和解？如果真要私底下和解的话，她会提出什么条件？”
唐微好似在喃喃自语，但声音大小合适，也能被裴湛准确听见。
她是希望裴湛能给她点提示，毕竟裴先生神通广大，应该能知道点缘由。
“可能当时以为不是我们的对手，没想到许小姐……”
“许妍怎么会没来呢？她是临时倒戈了吗？为什么会录有那段视频还让别人带来？”
说起许妍了，唐微自然把苏清允提出和解的事抛诸脑后，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裴湛，仿佛裴湛在她这里就是神，无所不知。
裴湛也确实知道，他面色骤冷，一双眼睛看向窗外，若有所思回答。
“许小姐不在了。”
“哦。”
唐微点点头，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后知后觉回过味，猛地抬眼一声惊呼。
“啊？”
她目瞪口呆，小脸也在这瞬间变得煞白。
“裴先生，你说她不在了的意思是，她……死了？”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尤其艰难，眼眶也在此刻变红。
裴湛终于垂眸看她一眼，对上她这样的眼神实属不忍心，但还是点头承认。
“嗯。”
唐微动了动唇，眼泪在这瞬间决堤。
她立马抬手蒙住脸低下头，有没有哭裴湛不清楚。
但是从她微微颤抖的肩膀能够看出，她是真的伤心。
唐微从来没有想过许妍去死。
哪怕曾经她把许妍和顾亦璟捉奸在床，想的都是一定要和她绝交，老死不相往来。
毕竟他们曾经那么要好，更是无话不谈的闺蜜，即便偶尔脑海中闪过要是许妍死了就好了这种念头，但是刚冒出来就会被她立马掐断。
她宁愿许妍因为做错事付出相应的代价，哪怕是坐牢也好，众叛亲离也好，也不希望她死。
前段时间都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现在忽然不在了……
唐微泪如雨下，眼泪从指缝中钻出来，她来不及擦干。
直到一只手拿着纸巾递过来，她才终于松手。
眼睛红肿，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狼狈和憔悴。
“是因为什么？”
唐微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带着哭腔，声音都还有些嘶哑。
“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她再次重复，眼泪大颗大颗掉个不停。
裴湛心疼得不行，抬手用指腹给她擦干。
“车祸。”
唐微点点头。
“我知道了。”
擦干眼泪，她才终于坐直身体，面无表情问。
“是因为我吗？”
“嗯？”
裴湛拧了拧眉。
“是因为我，所以她被杀人灭口了吗？他们担心许妍给我作证救我出来，所以不惜搭上她的一条命？”
唐微冷静地盯着裴湛，说出的每个字都百分百正确，可裴湛却不能承认。
他不敢对视唐微绝望的目光，挪开视线镇定自若道。
“不是，意外。”
唐微气笑了。
“裴先生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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