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众多将领极为震动,将军这是在安排后事吗,幽州城真的守不住了吗。
“就这样吧,散去吧。”
李秀宁疲惫的摆了摆手。
纵然有通天之术,也无力回天。
“将军,要不我们一起离开幽州城吧。”一个将领低声的说道。
“你走吧,我与你们不同,蛮夷大军来犯,我若不敌,便只能与幽州城共存亡。”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李秀宁已经自带思路,嫣然没有想过退路,要么战死在幽州城,要么保幽州城无恙。
她清楚,白天城中的骚乱,大量百姓的离开,不仅仅会影响城内的人心,甚至会动摇军心。
可是她没有阻止百姓离开幽州城,并且亲自下令,在蛮夷大军还没有彻底包围幽州城之前,放任百姓离开。
因为她更清楚,幽州城的力量,挡不住蛮夷大军。
与其让老百姓在蛮夷军队攻破幽州城之后被嚯嚯,还不如现在就逃,离开幽州,往大唐腹部前进。
她相信李世民不会放任幽州糜烂,一定会派遣援军前来,只是他更清楚他的这位哥哥,是一个极会权衡利弊的人。
或许处于个人感情,会直接命令援军援救幽州城。
可处于大唐稳定,权衡利弊之后,便不一定。
南逃的老百姓,只要速度快点,她在这幽州城拖延蛮夷人足够的时间,这些出逃的百姓,说不定还能在半路等到援军,活命下来。
而整个幽州城,谁都可以走,唯独她,不能走!
“末将誓死追随将军,将军不走,我等也不走,誓死与将军共存亡,与幽州城共存亡。”
几个将领李秀宁如此,纷纷震声吼道。
这些人都是李秀宁的手底下的将领,战功累累,对李秀宁也是十分的佩服,所以并没有人质疑李秀宁的决定,也发誓,要誓死追随李秀宁,守卫幽州城,哪怕战死在幽州城。
李秀宁又是一阵嘱咐后,众多将领便迅速的退下,布置幽州城的城防工作,并吩咐守城的将士轮换守卫,让所有人防止蛮夷人夜袭。
而李秀宁,也是在忙忘所有事情之后,得闲了片刻的功夫。
“哪个阿爷介绍来的人,应该已经跑了吧!”
这时想起府中除了他随从家仆之外,还有一人,秦祥林,这才随口向管家问了一句。
初次印象,哪个秦祥林就是柔弱不堪的富家公子。
而来到幽州城三个月,也的确如她所料一般无二,先后关注这秦祥林几次,都是吃喝玩睡,一天无所事事。
这种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睛。
要不是阿爷推荐而来的人,按照她的脾气,即便是秦家、尉迟家、程家这种现今大唐豪族的公子哥,她也会一脚踹出将军府。
这富家公子,哪怕权势滔天,在她眼里,也不足她眼中一匹战马,也不得一头牛羊,连踏入她家中的资格都没有。
此时这么一问,也是念及此次战事,可能有死无生,心中愧对阿爷,不能再见,这才想到了府中还有个新来的秦祥林。
便有此一问。
“回将军,那秦公子倒是奇怪,白天倒是出走了外面一回,差不多傍晚时分才不回到府中,命人做了饭食吃了一顿,便睡了过去。”
管家对秦牧也是早有关注,他专门负责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务,这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再加上这战事,所以对府中的任何都有关注。
所以不管是秦牧离开府中的时间,还是回到府中的时间,他都有关注。
尤其此人还是哪位弄来的人,也是特意留意了几分。
此时听到将军问话,便如实说了出来。
“秦公子现在还在府中,此时应该在睡觉,将军,要说这位秦公子,属下觉得,这位秦公子的心,是真的大,要么,是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不知道的公子哥,对战场完全没有了解,要么,就是此人不简单,都这个时候了,还能跟往日无异!”
李秀宁一听,也是愣了愣,肩膀的疼痛撕拉一下,让李秀宁皱了皱眉头,看不出什么心情,李秀宁沉声道:“将秦祥林唤来,另外,准备点盘缠,挑选两个信得过的府中护卫,明日清晨,就护送着他离开幽州城吧。”
“是,将军!”
管家领命转身离开,也是明白将军的心思,幽州城战乱,将军不仅仅是大唐守卫幽州城的将军,更是大唐的公主,此时已然抱着必死之心,他可以留下来,幽州城的将士可以留下,因为这是他们都使命。
可对于秦祥林,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管家去唤秦牧,而就在管家离开之后,李秀宁忍着疼痛,拿出笔墨便开始写信。
“阿爷,赎阿宁不孝,此次幽州受蛮夷大军来袭,阿宁知无力守住幽州,虽不喜李世民,但阿宁是大唐的公主,誓死保卫幽州城……赎阿宁不能再侍奉阿爷左右,秦祥林既然是阿爷亲近之人,便托付其回信阿爷,万望阿爷保重身体,带着阿宁的期望,亲眼看看,李世民用血染红的江山,能不能如他所说,令我大唐国泰民安。”
写完信,李秀宁边用密封封住信封
而这是,一脸睡衣,衣衫不整的秦牧被管家强行带到了李秀宁书房。
见到秦牧的样子,李秀宁差点没当场发作起来。
哪个暴脾气,哪个火气,嗖的一下就窜了上来。
什么人啊!
阿爷怎么会跟这样的人亲近,还让这人带着信物来幽州找她照顾。
这秦祥林但凡要是自己的侄子侄女,就算是太子,今天哪怕是有伤在身,也要用拳头教教这人,怎么做个人。
幽州城危如累卵,随时都会被蛮夷破城。
可这个秦祥林,究竟心大到什么地步,都这个时候了,还心上一点事都没有,睡,睡你大爷!
要不是看在阿爷的份上,老娘才不管你呢。
李秀宁心中气的,恨不得当场扇秦牧一个嘴巴,不过现在,罢了,没有心情管这些破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