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只希望不要对你造成困扰就好。”
姚宗海对林婉微微颔首:“伯母,我先走了。”
林婉微笑着点头,姚宗海看了一眼沈鸢,她还在看着手机,心里更加愧疚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迈着沉重的脚步上车。
目送车子离开,林婉才回头看着沈鸢:“鸢鸢,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崴到脚呢,你爸爸呢?”
“妈,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顾流越还是没有回信息,沈鸢无精打采,没有心思再复述今晚发生的事情。
林婉和保姆小心翼翼的扶着沈鸢回到房间,卸了妆洗了把脸,沈鸢躺在床上看着和顾流越的聊天界面。
她用长长的文字解释了今晚发生的事情,顾流越半句都没有回。
她再次拨通电话,还是关机。
一看时间十二点了,想着顾流越说今晚要加班,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忙,还是在生气。
帝都的顾流越缓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想去捡起地上的文件,却不小心将手机撞倒在地上摔坏了。
他烦躁的将手机丢进垃圾桶,捡起文件坐好,看了一眼跟前的文件,谈叹了一口气,把自己埋进了文件堆里。
曲阳远远的看着他老板的一切动作,吓得一愣一愣的,拿起手机想发信息问沈鸢,输入了一段文字,一看时间十二点了,又全删了。
“这俩人不会吵架了吧?”
曲阳看着顾流越,他只要心情不好就会用工作麻木自己,上一次心情不要是听说沈小姐结婚。
“这一次是因为啥呢?”
曲阳沉思着,刚才才打了电话,不能是吵架吧,难不成是因为公司最近发生的事情?
“那也不对啊。”
曲阳正百思不得其解,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差点叫出声。
“董秘书,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曲阳拍着小心脏,还好没有叫出声,不然等待他的就是成为老板的出气筒。
董秘冷哼一声,将文件递给他,转头瞥了一眼顾流越:“老板怎么了?”
“你问我?我哪儿知道?”
曲阳接过文件叹气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估计老板又有什么烦心事吧。”
“哦。”
董秘点点头,若无其事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忙自己的事情,曲阳本来还想跟她说说话解闷,看她这样子叹了一口气也认真工作起来。
沈鸢心情不好,睡不着,凌晨一两点听见楼下有声音,才想起应该是沈万山回来了。
这个点回来还早了,一般这种酒会沈万山一般都是通宵的,然后喝的烂醉,身上一股风尘味。
沈鸢听见他在楼下醉酒骂人,烦躁的戴上耳机听歌,慢慢的睡下去。
翌日一早沈鸢起床下楼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林婉和沈万山在餐厅里对坐着吃饭。
沈鸢推着轮椅过去,保姆呈上来清淡的粥,她刚拿起勺子,沈万山突然将手里的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你还有脸吃!”
林婉虽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的,但是猜也猜得到不是很平静。
“你又想干什么?”
林婉冷冷的看着他,眼底尽是嫌弃。
“我想干什么,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简直是无法无天。”
沈万山指着沈鸢:“你问问她,她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
沈鸢闭上眼,舌尖略过后槽牙,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淡定的拿出手机给方钰发了一条信息:【我派人去接你,你可以现在过来了。】
然后她又给凌书发了个信息:【帮我去接个人过来。】
随即附上地址。
“你不说,我还要问你,好好的去,怎么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
林婉也放下了筷子,质问着:“女儿崴了脚,你这个做爸爸的还在跟人厮混,连一个外人都不如。”
“要是没有我,你们母女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吗,我厮混,你在家里,吃好喝好睡得好,没有我厮混,你身上这些名贵的衣服,华丽的首饰哪儿来的!”
沈万山拍案而起,骂的面红耳赤。
“你还有脸跟我吵,你看看你,好好的女儿让你教成什么样了,自私自利,任性妄为,哪一点像千金小姐。”
“我天天在外面应酬,在公司忙得跟狗一样,一回家还得照顾你的心情,你看看别人家的妻子,你再看看你,哪里有一点像人家的妻子。”
“沈万山!”
林婉拿起跟前的碗狠狠的摔在地上,碗渣子碎了一地。
那个碗哐当一声,沈鸢也跟着颤抖了一下,她面色淡然的看着俩人争吵,手紧紧的抓着轮椅扶手。
林婉眼眶唰的一下就红了,即便这样她还咬着牙强忍着:“我不像妻子?那我问你,你又几时像一个丈夫!”
“我难产的时候你在哪儿!我坐月子的时候你在哪儿!我生病住院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林婉再倔强,眼泪还是滴了下来,气得浑身发抖。
“我不跟你说这个,现在说的是女儿的问题!”
沈万山心虚的颤音,他不否认林婉说的这些时候,他确实没有陪伴过她。
看着沈万山心虚的眼神,沈鸢冷哼一声:“我的问题?爸爸想说什么?被欺负的是我,被推进水里的是我,受了伤崴了脚坐在轮椅上的也是我,第一时间跳进泳池救我的是姚宗海,第一时间关心我的是姚宗海,送我去医院亲自照顾我的还是姚宗海,连黄文国都会客气的送我一瓶药酒,而爸爸你在干嘛呢?嗯?”
“爸爸,我想问你,在你心里,我要做到什么样才能让你满意?还是说你从来对我,对妈妈都不满意。”
沈鸢直盯着他的眼睛,一股压迫感直冲沈万山,他趔趄了一步,看着眼前的俩个人,竟生出了一股陌生的感觉。
“我……”
这么多年,在商场上巧言令色的沈万山,头一回,被问的哑口无言。
“沈万山,我要跟你离婚。”
林婉看着他,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你说什么?”
沈万山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想过他们离婚的任何一种场面,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她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