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苦命练习着师父指点的几招“剑花”,却总是不够流畅,好几次,差点没划伤自己。
这对于一直对学习抱着绝对自信的言冰而言,不免有些打击。
可她生性就倔强。
越不会就越要练。
越练不好,就越生气。
越生气,一旁的老头就越一个劲的劝她,休息会,不着急,慢慢来。
她便气上加气。
如此恶性循环,最后直接崩溃了。
啪!的一声,把剑扔在地上,冲着老头喊道:“你干嘛呢!?我练不好,不应该训斥我,指点我么!?你老让我休息是什么意思!!!??你这样对着自己徒弟溜须拍马的有意思么!??
还有没有点师父的样子!?好歹也是一代宗师,飞霞门的掌门!能不能有点架子!能不能有点自尊,自重!?”
这几句话说完,喘了几口粗气,渐渐冷静的言冰自己也对自己刚才的态度感到意外。
按她平时的性格,怎么会对一个老人家说出这么扎心的话来……,何况还是这位格外宠溺自己的师父……,他有什么错……?
想到这,不免有些后悔……,但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纵是后悔,也已然晚了……。
也不知道是内疚导致的,还是俗话说的肠子“悔青了”,言冰竟然感觉到腹部一阵绞痛……。
而老头,听到这些话,也犹如挨了当头一棒,愣在了原地,脸色铁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言冰看着老头这样,想道歉,想认错,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一味的后悔和烦躁。
过了好一阵,老头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半步,才站稳了身躯,一双迷离的眼神,看着言冰缓缓说道:“你说的对……,可能是这十一年,我经历的太多……,也老了许多……,糊涂了……,连自己是谁……,都快忘记了……。”
言冰看着老头这个样子,更内疚了,想要张嘴解释,说自己一时糊涂,胡乱说的,说自己一时着了失心疯,师父你不要生气,说自己没心没肺,说自己良心被狗吃了……。
但,随着她越发得后悔,腹部的绞痛便越发得严重,她刚张嘴说了一句:“师父……,”下一秒,便直接疼晕了过去……。
就在言冰倒下的一瞬,老头猛然上前,在落地前,一把接住了她瘦小的身躯。
老头一脸慌张,不知所以时,只见一缕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裙摆,滴落在她的脚下,落在地上,绽放了一朵鲜艳的红花。
老头看着晕倒的爱徒,又看到地上的鲜血,当时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
是谁!?竟能在他不经意间,暗害到自己的爱徒!
这必然是绝顶的高手!!!!
看着此时倒在怀里的少女,这个画面,与十一年前,他亲手葬下的十二名爱徒的画面重叠在了一起。
王临风立时怒意冲天!!!
四周的空气也随着王临风的震怒变得如寒冬般冰冷,阵阵风涌,转瞬变为狂风大作!吹动他的长袍和宾白的胡须。
前一秒还万里晴空的京城,此刻风卷云动,强大的气流带动云层摩擦,登时,云中开始滚滚的雷鸣……。
似乎是感应到主人的怒意,原本封在箱中的数百把宝剑带动着整个木箱不停的抖动,刹那间,木箱轰然炸裂,宝剑一把把夺鞘而出,犹如数百道流星直奔云间,引得云中翻滚的天雷一道道劈附在这数百把宝剑上,形成一道犹如天罚般的巨大光圈,在京城上空快速的游动。
“是谁谁谁谁谁谁谁!!!!!!!!”
王临风一声暴喝!面前的影背墙,应声炸裂,片片墙砖,落地时已成齑粉!!!
王临风的气机四下疯狂喷涌,延伸了方圆百里!!!
搜索着一切可能存在的强者,找遍了方圆百里每一个角落!
无人回应……,也无迹可寻……。
放出强大气机的王临风,见寻不到人,便强忍着怒气,先检查言冰的伤口所在……。
随着一阵气机的搜索……,老头渐渐安静了……。
数百把宝剑,犹如泄了气的气球,蔫蔫的,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剑鞘中……。
天空的狂风与乌云……,也渐渐散去……。
正好这时,感应到师父气机暴涨的大师兄和十五师兄也飞奔而归了。
看到倒在师父怀中的小师妹,两人怒不可遏的暴喝道:“师尊!是谁干的!!!!”
只见老头,缓缓抬头,尴尬的冲他俩笑着说道:“封尘……去街上买点卫带回来………。”
大师兄和十五师兄不愧是处男和直男中的领军人物,异口同声地回应道:“师尊!卫带是何药物?”
老头脸色一黑,一阵无语,冲着两个二愣子喝道:“不懂就去街上问!女人用的!卫带!快去!!!”
封尘以为师父嫌自己磨叽,耽误了伤情,没再多问,朝着集市急速飞奔……。
看着封尘离远了……,老头又对小十五说道:“陆良……,你去一下长椿街,紧西头有一家裁缝铺,去那里找一个叫彩衣的姑娘,带她回来……,就说……,就说……,启华来月事了……,我等都是男子,不方便,请她来帮忙照料一下。”
“长椿街,紧西头,裁缝铺,彩衣姑娘。”陆良一边重复,一边点点头说道:“记下了!师父,啥叫月事??”
“别废话!快去!”老头一阵头疼,心说怎么教出俩徒弟都这么二百五……。
陆良拱手说道:“是!”
便起身飞奔。
随后老头把言冰抱到一个屋里,放出一床被子,给她盖上,又摸了摸丫头的额头,叹了口气,便出去了……。
而此时,正在街上四处打听何处能买到卫带的大师兄,正四处遭人白眼,被人指指点点,还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